“娘！”张晓娟慌里慌张，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看到叶支花，本能的要落泪，但又在看到丁南星之后，将泪生生忍了回去。
她哆哆嗦嗦接过小丽娜，紧紧抱在怀里：“今天老师有事，提前下课，娘，我带孩子先回去了。”
叶支花有心再问两句，张晓娟抱着孩子匆匆进了内院。
叶支花：“……”
她默不作声，重新坐回去，但没心情再跟丁南星说东说西了。
丁南星默默吃完饭，临走的时候说：“大姨，承包食堂的事放心，我肯定给你办成，有其他难事，我能帮就帮。”
“好孩子，”叶支花苦笑：“食堂的事儿先拜托你了，其余的事大姨先看看。”
实在是，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丁南星走了，叶支花将门市关上，立刻去后院找张晓娟。
张晓娟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娘，没事，就是我走路太快，心有点慌。”
叶支花再问，对方就是不说，只能作罢。
晚上张晓洁放学回来，叶支花让她帮忙问问：“有时候给娘不能说的，你们姐妹间能通气。”
张晓洁自己就是这样，有事跟张晓兰说，从不跟叶支花开口。
张晓洁点点头，放下书包，敲开张晓娟的门。
张晓娟怕娃娃影响张晓洁学习，占用了孟兴军的屋，反正他也不回来住。
“大姐，没遇到啥事吧？”张晓洁坐下小声问。
张晓娟叹口气：“今天去上课，路上碰到俩流氓，我害怕，课都没上就直接回来了。”
张晓洁：“那你为啥不跟娘说？”
“娘够烦心了。”张晓娟抱着孩子，低着眉垂着头：“她开饭馆才几天，就遇到这么多糟心事，我能来城里学美术，哪里好意思再麻烦她。”
“小妹，这事你别跟娘说，我就倒霉遇到流氓，明天就没事了。”
城里确实有街溜子没事就蹲路边，对着路过的漂亮大姑娘吹流氓哨。
张晓娟回来冷静下来后，认为自己小题大做，反应过激。
张晓洁却不这么想。
从张晓娟屋里出来，她转头告诉了叶支花：“大姐不让我告诉你，你别出卖我。”
“肯定不让她知道。”叶支花点点头，随后皱眉：“晓洁，我觉着你大姐突然遇到流氓，不是偶然，你认为呢？”
“我也这么认为，是不是跟那俩纵火犯一伙的？”张晓洁分析。
叶支花心里很后悔。
她就是想挣点钱，还没让闺女们过上好日子，倒给她们惹麻烦了。
打跑这个，来了那个，没完没了。
叶支花有点投鼠忌器了，又不敢让闺女瞧出来。
她还要做孩子们的底气。
“行了，万事交给娘，你赶紧睡去吧，明早得早起上学。”叶支花将张晓洁撵走，独自坐在院里想事情。
张晓洁欲言又止。
她倒是想看看，娘为她们能改变到什么程度，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
小流氓，是斌哥安排的。
他想抓叶支花，但对方泼，怕再折进去小弟。
耽误事不说，还丢人。
于是安排人去接触叶支花身边的亲人。
听说她疼闺女，那必须安排上！
“大哥，我们试过了，那大妞没见过世面，胆子小的很，吹两声口哨就吓的跑，哈哈哈。”小流氓还怪光荣，回来吹嘘。
斌哥满意的点点头：“胆小就好，明天过去将人直接带工地上来！”
他明天要跟姓钟的小子谈判。
手里有抓头，谈判更有效。
斌哥再三提醒：“千万别误了老子的事儿！”
被委以重任的小流氓拍胸脯：“放心吧，如果办砸了，我俩就进去陪明哥。”
明哥就是纵火被抓进去的其中一个。
…………
第二天，张晓娟偷偷在兜里藏了一瓶辣椒水，然后没事人一样，将小丽娜交给叶支花后，去文化馆上课。
叶支花没表现出异常。
但等张晓娟一出门，她立刻抱着小丽娜去找叶英秀：“帮我看会儿孩子！”
不等对方问，叶支花将小丽娜直接往妹妹怀里一塞，扭头就走。
…………
“哎呦，姐姐，又遇到了！”
那俩流氓，蹲在张晓娟必经的路口，看到人从街那头走来，站起身，故意狞笑着迎上去。
张晓娟害怕的退后两步，脸一下白了。
流氓甲冲着她吹口哨，流氓乙已经笑嘻嘻揪住张晓娟背的书包。
两人还嘴花花：“姐姐，这么大岁数才开始学画画，晚了。”
“人家文化馆一帮小孩，你跟着坐一堆，多难为情。”
“不如跟弟弟们一起玩，保证让姐姐喊好爽好爽。”
“哈哈哈哈！”
男人在力气上占优势，张晓娟书包被拽，人也跟着往前倒。
她害怕的使劲挣扎后退：“你们要干什么，撒手！”
啪一声，书包带子断了。
流氓乙将书包一扔，又上手抓张晓娟。
挣扎间，张晓娟衬衣口子掉下一颗，露出了一小片白白。
流氓乙咽口水，冲着流氓甲打个眼色。
流氓甲提醒：“兄弟，别闹出事，斌哥等着要人呢！”
“没事，”流氓乙不以为然：“摸两下过把瘾而已，又不深入。”
他开始故意将张晓娟往旁边小胡同里扯。
张晓娟怕急了。
上回遇到吴有德的不好记忆涌上来。
她全身发抖，突然想起兜里装着武器，立马伸手掏。
流氓乙已经将人扯到胡同口了，开始上下其手。
张晓娟掏出辣椒水，拔开盖，闭上眼就往对方身上泼。
“啊，我的眼！”张晓娟很有准头，辣椒水直接冲着对方眼睛去了。
流氓乙捂着眼睛蹲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流氓甲一看，恼了：“小娘们，给你开个玩笑，还真下死手啊，那就别怪哥们不客气！”
他冲过去，一把扭住张晓娟的手，打落装辣椒水的瓶子，将人拖进胡同。
流氓乙眼睛疼的睁不开，摸着墙站起来：“娘的，老子生气了，要来真的！”
一只手摁住他的脑袋，直接往墙上磕：“这真不真，这真不真？”
流氓乙眼睛疼的睁不开，啥也看不见啊：“谁，谁她娘的磕我脑袋？”
当然是叶支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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