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默默退出去，在门外狂对叶支花和张晓洁使眼色：“赶紧撤，快点撤，马上撤！”
听老师话，准没错。
叶支花当机立断，拽着张晓洁就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教导主任：“……”
跟留下好学生相比，肯定乌纱帽更重要。
他选择留下劝贾龙杰妈妈：“干嘛给张局长打电话，多大点事啊。”
“万一张晓洁同学家长真去教育局或者粮食局门口闹，大家都下不来台。“
“一农村妇女，吓唬人罢了，她敢吗？”贾龙杰妈妈冷笑：
“再说，我从现在开始，也没动她闺女。”
“难道不是你要开除张晓洁？对不对，李主任？”
教导主任：“……”
娘的！
贾龙杰妈妈不再理他，整理一下头发，冲贾龙杰招招手：“李主任，我儿子被人欺负了，心理受到伤害，没办法来学校，需要请假两天。”
说完，领着儿子扬长而去。
教导主任：“……”
…………
严老师将叶支花和张晓洁送到学校门口。
他很担心：“那个贾龙杰妈妈，不是个好玩意，仗着亲戚在教育局当领导，横的很。”
“不过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那个……真转学去二中？”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苗子，严老师舍不得啊。
叶支花其实就是吓唬人的。
学费都交了，而且一中确实比二中强那么一点。
“严老师，我们也不想啊，可是你也看到了，你们学校有恶霸，家长也熊。”叶支花说：“我们农村来的，人生地不熟，没权没势，那不是等着挨整吗？”
严老师也是农村出来的，最恨那种仗势欺人的人。
可是教导主任，官迷。
严老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教导主任肯定会帮贾龙杰一家。
谁让人家实在亲戚，是顶头上司呢。
他气得捶胸顿足。
一直垂着头的张晓洁，抬了抬眼皮，随后重新低下头。
她装作忐忑不安的问：“那……如果教导主任帮着对方，会不会趁着校长不在家，开除我？”
“他敢！”严老师跳脚：“他一教导主任，有什么权利！”
严老师一拍脑袋瓜：“没错，开除学生得校长同意！他也就是仗着刘校长住院，副校长出差，没人管他！”
可是刘校长虽然住院，但人在本县呢！
“我找校长去，他斗争经验丰富，指定行！”严老师说去就去，顾不上跟叶支花说再见，扭头就走。
叶支花：“……你这老师，热心肠啊。”
“还是因为我成绩好！”张晓洁幽幽说道。
作为学生，成绩优良，就是最大优势。
她虽然这么说，可叶支花怕啊：“刚才太冲动了，听到那女的骂你，我没收住。”
“刚她打电话喊帮手，想借着关系给学校施压，到最后影响的还是你。”
“实在不行，咱转二中吧！”
“娘，”张晓洁摇头：“二中下半年换新校长，管理不严，教学质量严重下滑。”
所以吓唬归吓唬，转学是不能转学。
“有严老师在，肯定不会让他们影响到我。”
顶多是贾龙杰和郝吉，在学校里使绊子。
张晓洁根本不怕。
上辈子刚进牢狱的时候，她也被孤立霸凌过，但恶人怕更恶的人。
张晓洁芯子里早就不是任人摆布的小孩，对付那些毛孩子，就是坦克轧蚂蚁。
张晓洁说：“我倒是担心贾龙杰妈妈，对你不利呢。”
毕竟叶支花在城里开饭馆。
对方随意拨动一下权力，查个卫生，查个消防，三查五不查的，叶支花就不用开门营业了。
叶支花听到张晓洁如此说，内心不是担忧，而是欣慰。
小闺女，知道担心她了。
“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叶支花说：“谁敢动你，我就动谁！”
不过之后的两天，风平浪静。
没有人再找张晓洁麻烦。
叶支花冲进教导主任办公室揍了贾龙杰妈妈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的厕所里的苍蝇都知道了。
再加上贾龙杰两天不来上学。
学生们可不管大人勾心斗角的复杂，反正在他们心里，贾龙杰就是怂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张晓洁这人不好惹。
“她妈妈就跟泼妇一样，骑在贾龙杰妈妈身上打。”
“看着张晓洁文文静静，没想到她妈妈那么厉害。”
“文静是装的吧，都说母女一样，她肯定也泼辣！”
一群小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还在讨论那天的事。
但是传的故事，已经是好几个版本。
“苏芮，你说张晓洁是什么样的人呢？”跟别人聊完，延婷转头，询问埋头看书的苏芮。
苏芮好烦，将课本一合：“最起码，不是背后嚼舌头的人！”
她掏出小录音机，放上磁带，戴上耳机，走出教室。
延婷讨了个没趣，咬着嘴巴，都要哭了。
苏芮走出教室，上了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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