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最初错愕之后,他们表情又变得微妙起来,不是他们看不起这对母子。
就拿叶穗来说,她渊博学识,精湛棋艺内在就不提了,拿外在来讲。
莹白的雪似的皮肤,简直跟春初绽放的桃花一般娇嫩,水光潋滟的眼眸。
微翘的眼尾,黑乎乎瞳仁,长翘的睫毛每一次颤动,都像是蒲扇着展翅的蝴蝶。
还有那对梨涡,把妍丽跟娇俏融合的无懈可击,这样一个出色的大美人。
会看得上那个邋遢,木讷,神色惶恐,又没一点亮点的乡下男人?
这不是闹的吗!
“你们各个都是什么表情,看不上我们乡下人就直说!不过我们也用不上你们看起。
叶穗,只要你不会嫌弃我们就好。”
她说完,就要亲亲热热的来抓叶穗的手。
可惜被她躲过。
“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儿打听出来我的名字,但我确实不认识你们,趁着我现在还好说话,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原主留给她的记忆是有些模糊,但嫁没嫁人,这种大事上,她还是知道的。
今天经历的够多了,她不想再耗费精神了。
婆娘一愣,指着她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吃完就不认了?当年你下乡到我们村。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嘴不会说,脑不够用,要不是我们照顾你,你早就饿死了,还能熬到返城?
说起返城,谁不知道你在乡下干的那些恶心事,知青还没大规模返乡,你这个回城名额怎么来?
还用我提醒?”
下乡,返城,知青!
这么一说,叶穗倒是真的感兴趣了。
他们的意思是,知道她下乡时的事了?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回来的?”
“还能怎么,陪睡呗!”
婆娘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勒紧了裤腰带,对周围听见动静赶来的邻居说道。
“她长得好看,女人有个好皮相,好处不就跟着来了?在咱们乡下,一个村知青那么多,她怎么就能抢别人一步回来?
你们好好想想吧!”
他们肯定不是叶穗真正的婆婆跟男人。
但是这不打紧。
毕竟他们来这的目的简单,就是要搞臭她的名声。
婆娘话音刚落,先前还不大相信的邻居们,这会儿倒有点嘀咕,是啊,现在也有知青返乡。
但是难度还是太大。
叶穗下乡三年,没点门路跟本事,还真是拿不到名额回来,想起先前听人说过。
好些女知青下乡时,受不了环境恶劣跟辛苦的劳作,不是嫁给当地人。
就是跟那些有权利的干部睡觉。
不是有人还开玩笑说,好些干部,都是一手提裤腰带,一手卡着知青返城名额吗?
“你别胡说,你敢再坏我姑娘名声,小心我打你!”叶连山拎着扫帚,怒目而视。
“打啊!你打啊!”
这婆娘泼辣程度,超出常人想象。
见叶连山只是举着扫帚,却不敢动手,还挺起胸膛,挑衅般的拿自己快要垂到肚脐眼上的木瓜,往他身上撞!
弄得他面红耳赤,连连躲避,狼狈不堪。
“叶穗她跟人鬼混,拿孩子要挟,这才换回了返乡名额,但她有了名额,肚子也被人搞大了。
俺们那边人都封建,没结婚就要生娃的女人,要被指点的,她挺着肚子走不了。
不能劳动,又没钱,是我家超子不嫌弃她,让她在我家生了孩子,又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给她凑了路费。
谁知道她这一走,就迟迟没有音讯,我们还是借了盘缠,又乞讨,又打听,才找到这的。”
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让人找不到破绽。
说实话,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叶穗自己都能编几十个版本,别管她有多不现实,多不靠谱。
但却是这个时代,好些女性真实经历的缩影。
在她说完后,有数道目光盯在她肚子上。
这么纤细,双手就能握住的腰,竟然生过了孩子,而且生了还不算,她竟然还抛弃了?
咋这么玄幻呢?
似真似假,谁又能去考证。
反正,她名声臭了就行。
人群里,陈姗姗跟向前进,简直要为这婆娘的彪悍骁勇连连鼓掌了!
这二十块钱,花得真值当。
“你真是我婆婆?”
在众人视线打量着叶穗时,她终于开了口。
“那还能有假?你月子都是我伺候的!”
“那好,既然你特别从乡下来找我的,那好,介绍信呢?大队盖章呢?
来这的车票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这年头,不管是出门还是出差,都需要介绍信,这玩意就是你出门在外的宝贝。
婆娘一愣,表情有点不好看。
被问急了,才结结巴巴道,“我一路来的艰辛,路上又碰到贼了,东西被偷了,介绍信早就丢了!”
“好,既然你说照顾了我月子,那我肩膀上有痣,你应该知道吧?是左面,还是右面?”
叶穗短时间内,又抛出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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