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墨枫说完，离开江边。
再次留下落歌一人，看着这江边，冷笑。
扶风入梦，沈言欢入宫。
女帝坐在主位，一如当初母女俩在宫中一样场景。
只是今日，改变。
女帝的高高在上，与昔日见她时并不一样。
她低头看着沈言欢，沈言欢走到她身边坐下。
眸中落笑，带的是两人的心知肚明，“母皇怎么这样看着我，倒像是不认识了一般。”
“朕倒真的是不认识了，我倒不知道，我的皇儿背后有这等势力，居然将我身边的人，都变成了你的人。”
“嘿嘿。”
女帝话音落下，有的是沈言欢藏不住的笑声，她就说，母皇还是很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坐了这个位子，这么多年。
“无所谓了，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早晚你都要知道的。”
女帝倒是豁达，没有丝毫紧张。
沈言欢也没想为难，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女帝起身，依旧是那幅属于她亲生父亲的画像，展开挂起，“在这个故事里，我骗你说你父亲是寻着凤弈来到了临云，我在北邱山下与他邂逅，其实这个故事没错，错的是，你的父亲并不是什么皇子，而是凤弈身边的奴才，凤弈才是真正的皇子，是我贪图面子，才将两人身份调换，这么多年的自我欺骗。”
“你父皇千里寻主，故事本身就是事实，他带着凤弈回去，带回去的只有尸体，而你的父亲当初来临云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还有一个女人陪伴，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我承认我遇到你父亲被他惊艳，但是那个时候你母亲已经死了，是为了救凤弈而死，你父亲被我遇见带回皇宫，入宫时腹中已有了你。”
“那个时候我就想到了临云女帝，不过是一个孩子，我想大不了我对他好，他将你生下在跟我好好过日子，在为我生一个女儿，岂不是一样，但是事实告诉我，他们是不会喜欢我们这些人的，他们就算是死，也想要回到自己的家，所以在你父亲生下你决然要回去时，我没阻拦，我只是让他留下了你，因为我想，若是你留下，就有了羁绊你的父亲或许也会因为你在回来这里，可是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回来过，这么多年。”
女帝似乎在说一个搞笑的故事，沈言欢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
她能来问女帝这些，就证明她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
女帝说的每一个字，她也都调查了清楚。
没有调查她也不会过来对证。
她本想，若是母皇还是一如既往地骗她，她也能不念及旧情。
如今这样坦诚，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
“来的时候我就想过很多种答案，但是现在来看也不用问了。”沈言欢道。
“你的那些答案，都是觉得我会骗你对吧！”女帝笑言，“其实我也有想过要不然还跟以前一样，哄着你骗着你，只是苏冰有句话点醒了我，她说你太像我了，像得几乎跟我一模一样，如果真如她说的，你像我，那么我想如果有人骗我，我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哪怕是鱼死网破。”
“也正是因为你像我，我才会说就这样了，告诉你真相，也让你知道你的来历，我更相信，在你问这些的时候，也已经调查清楚了，因为你像我，跟我一样，从来都不打没把握的仗，我说得对吗？”
女帝面带笑容，对这个女儿很是满意。
她喜欢沈言欢，就是因为她最像她了。
沈言欢没在说话，女帝的算计一辈子都在算计。
自己也不过是她算计之间的一环，她厌恶了这种被算计的日常。
“明天我会带着他们离开天璃，去找我师傅，有生之年只要你不动我，我也不会对你出兵。”
沈言欢言语之下用的是你，而不是母皇。
一念之间，割断了两人不多的母女之情。
女帝看向眼前小女，恍然时光倒流，回到了她刚出生的时候。
全身粉粉 嫩 嫩的沈言欢，在她的怀中哇哇地哭着。
那个时候她便觉得，沈言欢是这天下最可爱的孩子。
若是司清留下，她甚至是愿意将这江山，传位给沈言欢。
只可惜，是司清先负了她。
“好。”
女帝点头，回到她的皇位坐下，“不管是我还是你皇姐，只要我活着，绝对不会让你皇姐对你出手，但是欢儿，母皇不是怕你，而是想维持这段母女情谊。”
“我知。”
“你知便好。”
女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去吧！出宫去吧！朕乏了。”说道。
“母皇好生休息，小七就不打扰女皇休息了。”
沈言欢说完，退了出去。
走出皇宫，看着城墙之外景色，她第一次觉得这天地，这般宽广。
是她走不出的边界。
“奉天承运皇帝昭月，无爱王爷沈言欢孝心感天，朕本想留在身边疼惜，无奈儿女长大成人只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朕忍心割爱，赐无爱王爷北邱之地为封地，画地为王，此生不得入京城，钦此。”
一道圣旨，就像是将沈言欢此生的路斩断。
幸好她也从未计较这些，次日便带着家人离开天璃。
城门外，两辆马车驶出京城。
严竹母女俩和小童、落歌坐着一辆，沈言欢带着其他人坐了一辆。
向着北邱出发。
城墙上，女帝脱掉了一身华衣，苏冰作陪树立城墙之上，目送马车远行，直到消失。
苏冰侧目，女帝面上的依依不舍，她知道女帝是不舍王爷，只是皇位只有一个，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城墙风大，陛下的身体不好，还是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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