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欢给他找了一身衣服穿上。
楚稀穿好后，还真有点糯米糖丸子的模样。
比起昨日在荷花池中更加娇嫩。
比白日的小叫花子打扮得他更加诱人。
沈言欢让人上了一桌饭菜。
楚稀看着那饭菜，明显地咽了咽口水。
“吃吧！就是给你准备的。”沈言欢道。
听她这样说，楚稀也不矫情。
当下就真的吃了起来。
左勺子右筷子，就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左右开弓。
沈言欢见状，都不由感慨，这孩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饿成这个样子。
他是个皇子，对吧！
“小家伙，你胸口的字……”：
“我母皇烫的。”
“……为何？”沈言欢震惊。
“这有什么为何。”他耸了耸肩，边吃边说道：“不过就是我小时候不听话，她对我的惩罚罢了，反正我也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是奴隶还是皇子，其实也没区别。”
沈言欢看着吃得狼吞虎咽的小家伙，心中生起一阵波澜一阵怜惜。
她从小在宠爱中长大，不理解这样的不重视从何而来。
可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宫中的黑暗，远比外人知道的黑暗许多。
只是她不明白。
既然楚稀这等身份，为何母皇还让她联姻楚稀。
她不信，母皇不知道楚稀身份。
“我听闻，天璃七王爷不日就要来临云迎娶你，若是你胸 前这个奴字被她看见，以这位七王爷的嚣张跋扈，怕是你不会好过。”
沈言欢话里有话，楚稀无所吊胃。
原本还挺生气的。
但是看在沈言欢请他吃饭的份上，他就不跟她计较昨天发生的事。
至于她说的……
“七王爷娶的不是我，是我弟弟。”楚稀道。
沈言欢这下觉得新奇了。
他不就是楚稀吗？
难道还有两个楚稀不成？
沈言欢的质疑，楚稀给出答案。
“外人只知道，女皇同皇后感情不和，皇后用药毒死自己，生出的孩子也带着剧毒，却不知道，当年皇后怀的是双生子，而且只有一子有毒。”
楚稀抹掉唇上油脂，回想起当年的那些事情，说道：“我弟弟身中剧毒，无言可解但是我却没有。”
“我记忆中，弟弟就是体弱多病的那个，毒素阴毒，将他面容巨毁，也就成为了外人口中的丑八怪。”
“母皇为了不让人知晓这事，从小她便将我跟弟弟分开，将弟弟送出宫，独留我一人在宫中，我胸口的字，就是我要出去寻找弟弟的时候被烫的。”
“母皇说，既然我那么喜欢钻狗洞当奴才，那就让我当一辈子的奴才好了。”
楚稀说着那段本该伤痛的往事，脸上却不见半点悲痛。
仿佛早已习惯，也仿佛早就麻木。
或许对他来说，是早就麻木了。
现在提起，不过就是一件陈年旧事。
“那你弟弟……”
“在宫中，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唯独靠着天地精华才能养活，所以我才会收集露珠煮茶给他喝，不过现在已经被你打翻了，没得喝了。”
“……”
沈言欢想到当时的手贱，她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
也或许是她过得太舒服了，才忽视了别人的感受。
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会赔给你的。”
“嗯。”
楚稀没有质疑。
沈言欢见他吃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继续问道：“那天璃国的七王爷要的不是楚稀吗？你弟弟也叫楚稀？”
“嗯。”
“……”
楚稀点头，沈言欢麻了。
还真是女帝能干出的事情。
但是如果选择一人，她要眼前的糯米甜丸子。
沈言欢知道了有关楚稀的事，这算是他们的交易。
楚稀吃了她的烤鸭，交易完成。
楚稀吃饱喝足要离开，沈言欢自然也不阻拦。
待楚稀离开后，落歌闪身进来，“主子相信他说的。”语气平静，坐在沈言欢身边问道。
“为何不信。”沈言欢伸手，将他抱进怀中，翘着嘴在他脸上一啄，把玩他的手指，“他又不知道我是谁，没道理骗我才是，除非有人跟他说了，我的身份。”
“但是我想应该没有人会这么无聊，对吧落歌。”沈言欢低头把玩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头也不抬地说道。
落歌沉默不语，仿佛是没听到一样。
不作回应。
“你让我调查的尚书府大公子，似乎有点眉目了，这些天我都在楼上算账，都没抽出时间好好陪你，对不起。”
落歌道歉是真诚的，沈言欢看着他却没有回一句没关系。
落歌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不明所以，“怎么这么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沈言欢摇头，看着他说道：“只是突然发现，我好像对你并不了解，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松开落歌的手，伸手挑起他尖细的下巴。
在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开口道：“落歌，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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