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鬼魅一般重新出现在烟水浅身后，当场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将这位不可一世的高级调查员性命掐在手中。
以沈寂当前的体魄，若是要是真挨上了那一击，大脑当场都要崩成脑花。
没了“意识投射”的载体，他这具人类化身自然也得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刚才他被无唇之嘴喷出的波纹匹练命中轰飞的场景，不过是《梦灵秘典》为烟水浅伪造的幻觉罢了。
从《梦灵秘典》延展出缤纷光华笼罩他的身体，烟水浅与那一层虚幻外衣上的彩色眼睛对视之时，就已经掉入了幻觉陷阱之中。
这种精神层面的诡谲力量比“紫荆花瓣”还要隐秘，以至于烟水浅不能像上次被“紫荆花瓣”影响一样，及时闭上眼睛，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伊森，你不能杀我。”
烟水浅眼前镶嵌彩色眼睛的虚幻触手出现时，她似乎也意识到了真相，缓缓闭上双眸，并在短暂的慌乱过后恢复了冷静。
“不管你的秘密是什么，我都没有真要杀你的打算，你应该也清楚，你身上的诡谲力量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如果你真的杀了我，那么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最好的结果是我们两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离开这里。”
鼻间传来清冽的芬芳香气，沈寂听得低笑出了声：
“呵呵，烟水浅不愧是你，我还没说一定要杀你呢，你便先求饶起来了？但我没想到的是，你连求饶都这般体面……”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放开我？”烟水浅能够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眼前阵阵发黑，急促道。
“就这么放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沈寂冷笑一声道：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期待看到你哭的样子？”
话音落下，他右手掌心的无数细孔之中钻出大量微不可见的细小黑色颗粒，通过肌肤接触，沉入了烟水浅雪颈的皮下。
“这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不，快把它弄出去！”
烟水浅玉容神情骤然一变，呵斥道，身体也开始竭力挣扎，但终究只是徒劳。
“吵死了。”
噗通！
沈寂不给烟水浅聒噪的机会，扣着脖子直接就将后者按倒在了湖面，脑袋更是沉入了水面之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个时候，“朦胧画卷”空间似乎想要解救烟水浅，滚滚翻涌的烟雾聚拢过来，但被沈寂身上的缤纷光华外衣一照，便再次停滞。
《梦灵秘典》的强势与奇诡可谓远远超出了沈寂的心理预期。
“朦胧画卷”大概是“白戾”级的诡谲物品，可《梦灵秘典》却似乎有某种方法让其忽视掉沈寂，以及正在对烟水浅所做的事情。
如此强大的效果，自然不可能没有代价，沈寂冥冥中感觉到《梦灵秘典》内存蓄的力量已经被自己消耗了不少。
等回家恐怕免不了被梦吟纱一阵索取。
但眼下沈寂却是不得不使用《梦灵秘典》，让烟水浅对自己的威胁降到最低，之后的代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哗啦！
将浑身湿透的烟水浅从水下提起翻转过来面对自己，沈寂打量着眼前的高级调查员。
鼻间和眼角都泛着红润，双瞳失神涣散，嘴唇一下一下地咳嗽着；
湿漉漉的发丝紧密而狼狈地贴在如白玉一般的脸颊上，晶莹透明的水珠从较深的眼窝划过脸颊，好像眼泪一般。
她如烟似水的朦胧出尘气质消散大半，在这一刻更像是受到欺凌的平凡弱女子，让人我见犹怜。
但沈寂可没忘烟水浅对自己的算计和凌人的气势，指引着那虚幻光华凝聚的触手，钻入了后者口中。
他当然不可能指望光靠“死寂之壤”控制一位三次觉醒的超凡者。
烟水浅既不可能为他保守秘密，他也无法对外界解释“死寂之壤”的来历，像白攸竹那种终究是特例。
“帮我修改烟水浅的记忆与认知中对我不利的部分……”
对着《梦灵秘典》传递自己的精神意念之后，沈寂便看见缤纷光华凝聚的虚幻触手陡然粗壮了一截。
那一颗颗眼睛中闪烁着种种神秘难言的符文，顺着触手涌入了烟水浅体内。
……
“朦胧画卷”空间之外，调查局建筑群前的广场内。
此地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百十来号人，未在执行任务中的调查员都聚集到了此处，外围还有一些文职和后勤人员好奇地探脑袋。
而他们围观的对象，是中心一幅悬浮的巨大古老画卷，长10米，宽2.5米。
画卷的表面用水墨描绘着远离城市的世外山水，宽阔如圆镜一般的湖中心，隐隐约约有两道模糊的人影站在湖面上，一动不动。
“你确定刚刚看到了是伊森跟烟水浅一起下楼？”
胡克有些焦急地询问一名初级调查员道。
“是的，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人也看到了。”
那名初级调查员连连点头，人群中也传来附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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