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寒揉了揉疲惫的额角，坐到椅子上，淡淡点头，“嗯。”
林妈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厨房里把菜端出来。
餐桌上摆满了四菜一汤，有红烧狮子头、牛肉萝卜汤、帝王蟹等等。
沈司寒拿起筷子夹菜，在看到距离他最远的那道菜时，眸光一暗。
那道菜是唐盼盼最喜欢的酸菜鱼。
酸涩感爬上心头，沈司寒动作一顿，薄唇紧抿，抬眸对林妈说道，“林妈，你坐下，我有事问你。”
“少爷，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就不坐着了。”林妈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的还是觉得不符合规矩。
她只是一个打工的，和主人家坐在一起不是那么回事。
沈司寒嘴角扯出一抹笑，“林妈，坐下吧，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和我自己的亲人一般。”
林妈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坐下，她看着沈司寒憔悴不已的脸，问道，“少爷是想问关于唐小姐的事吧。”
沈司寒俊脸上闪过几分讶异，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盼盼的事?”
林妈笑了笑，眼底划过几分遗憾，“少爷，说句越界的话，林妈毕竟年龄摆在这呢，比您多活了几十年，看问题也比您通透。和唐小姐在一起的这几年，您可能自己都没发现，您的性子变得比以前温和多了，笑容也越来越多。”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您心里一直有个坎，一边爱上唐小姐而不自知，一边又因为当初的承诺愧对顾小姐，所以心里十分矛盾。等到唐小姐真正离开的时候，您才真正认清自己的心意。”
沈司寒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他攥紧双手，沉默良久。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林妈，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混蛋，盼盼一定是被我伤透心了吧，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
林妈看着沈司寒落寞的神情，欲言又止。
她叹了一口气，劝道，“少爷，有些人，错过就是真的错过了，您都已经要和顾小姐订婚了，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事了。”
沈司寒和唐盼盼的这段感情，林妈目睹了全过程，唐盼盼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像只欢快的小精灵似的，每天洋溢着热情又明媚的笑容。
后来，她看着唐盼盼眼底的光一点点消失不见，眉宇间染着一层郁色。
她真心觉得，唐小姐离开少爷是件很正确的事。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当初全心全意爱你的时候，你爱搭不理。
现在人彻底离开了，又开始后悔、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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