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高士林很在意。
拿殿前司的普通士兵而言，每年每个人才发两斤盐，完全不够吃。
其余的，要自己花钱去买。
盐，汴京城当下的价格，每斤盐已经达到八十五文，几年前还只是七十文左右，盐价也在不断的涨。
官盐，六十文一斤。
但那盐，许多人不愿意买。
盐中有砂。
回去化成水再用，比买盐商的盐算下来更贵。
梁莘所说这一处不在大宋记录中的盐场，就算制盐不贩卖，仅用来补贴……高士林不由的多想了一些。
回，回去找章惇这老头商量一下。
章惇接着讲：“而后，陆高等人必会被吸引，之后也会和县衙内的恶吏勾结，此时要示弱，让他们断了你设下分号的生意，钱只能借给他们。待鱼都上钩了，给他们来一个连祸端，别忘记了，莘哥儿用的是可是官家的钱，五千万贯呢。”
曹瑞回答：“汴京这边许多人存，存上百万贯，但未必就会立即去鄯州取出。鄯州那边，也会有人存，未必全是钱，或是金，或是银，只要等价就可以。汴京有商去鄯州取钱，鄯州那边的番商，也会来汴京取钱，若是全大宋都有分号，这存取之间老朽当用心算算，有一个合适的数值之下，运输相信不会超过十之一，有可能会更少。”
院内有说话的声音。
“有眼光，时机成熟，他要开银庄，并且将银庄开到大宋每个县城内，前几日，他提到过一种生意，老夫不是很懂，但也在考虑之中，此事正好高帅也听听。”
曹瑞呢，先是讲了陆高这个泼皮的事，然后说道：“我有三策。”
高士林只带了两名亲兵，这就回京城。
“第三策……”
有些豪商，这样的生意是兑换成金子。
“别，听老夫一策。”章惇打断了曹瑞，心说，果真的传闻中一样，曹瑞办事，只有下策、下下策、下下下策。
高士林坐下：“那，便不客气了。”
曹瑞眼睛一亮：“我家姑爷说，调殿前司，血洗各甲首。相公，您高明。”
有客。
曹瑞认真的在听。
对于曹瑞，他还是听过一些风闻的。
“坐，同饮，慢慢道来。”章惇倒是给曹瑞面子。
而且高士林相信，曹瑞能办的天衣无缝，就算衙门里没人帮着，寻常的捕头也查不出这案子，更何况还是一个泼皮，谁会去往深里查。
曹瑞就说了：“有个泼皮，老朽准备拿他祭刀，可这泼皮似乎有点脑子，老朽寻思着设下一计，原本是来请我家大姑娘拿个主意，眼下却是不合适，姑爷也出门了，正好太清楼给您老送餐，老朽就厚颜前来求教。”
高士林听完开始计算。
章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说道：“下下策。”
曹家老管事。
曹瑞谢过之后坐下。
章惇：“他说，鄯州那边开边市，会用到许多银钱，汴京这边把钱存在银庄内，而后可以鄯州取，只需要五分的手续费。你说，安排士兵护送银钱到鄯州，这一路上的运费、护卫，五分不够吧。”
曹瑞回答：“我家姑爷非凡人，这定要办大事的，老朽不想错过。”
章惇呢，喝着酒问：“你不会无事，有事直说。”
章惇问：“怎么讲。”
特意来送给章惇。
章惇立即就明白了：“这当真是，一句话点醒了老夫，还是不懂商，就这差一环没想到，果真，果真，果真。”
说回就回。
若是朝堂，他肯定是会躲着走。
这有什么高明的，只是曹瑞不在朝廷，若是论民间的法子，曹瑞才是绝对够毒的那种，而且办事效率极高，办事安排的人都极是周密。
高士林这边回到汴京，梁府，东跨院。
说白了，也就是在曹家，换个家族没谁能撑住他这下下下策的作风。
高士林也明白了，若是做的够大，还真的不需要不断的运输银钱。
曹瑞立即给高士林倒了一杯酒。
章惇听完摇了摇头：“下策。”
作事很有一套的。
高士林听完笑了，这法子，还就是曹瑞了。
章惇说道：“老夫以为，你们立即汴京周边开分号，然后还是用这低息，但不要那么显眼，悄悄的开，也不去作宣传。而后，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假扮行钱与商户，你们安排的行钱借了钱，再转借给商户。”
高士林接过：“竟然有泼皮敢动官家的银钱，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汴京城周边的店铺，可安排一些小武官的家眷去经营，到时候殿前司士卒怕是更有劲头。”
都不是外人。
曹瑞给章惇倒上酒之后，看到高士林来，立即迎上来：“高帅，正好有好酒，好菜。”
高士林：“相公请讲。”
曹瑞这时说道：“或许，也不用来回运。”
“谢过高帅。”曹瑞长身一礼。
一千个钱，就是六斤多，无论是装船还是用马车，这一路上花销是非常巨大的。
竟然有客？
“商议，商议。”章惇没接探讨这话。
有些事情，梁莘看的远，看的准，却不够了解当下的大宋官场，决断之时难免会有偏差。
“这头一策，汴京城之外州县，有商人要借钱，数额巨大，息钱极高，就用他当年坑了姓陈那布商的法子，让他血本无归。”
不过，当下路上匪类也不少。
高士林心中，章惇这老头就是酸人之一，不过，却很有办法。
章惇问了一句：“瑞头儿，这事你怎么这么上心，听闻你已经有两年不管曹家寻常的事务了。”
曹瑞，带了好酒、太清楼的好菜，还有点心。
高士林很意外，这东跨院不应该有客人，走进院中一看，认识。
梁莘呢，还要操心他的大棚，暂时不能离开，若是没安排完，估计会在皇庄这边安排过府，明天再回汴京。
章惇摸着胡须笑了。
曹瑞继续说道：“第二个法子，现有人想法子从咱们这里借钱，因为咱们这里息低，他们把钱运到汴京城周边的县，再高价借出。半道上，给他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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