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
在听见司机的话之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什么玩意儿？
收个钱，把车开到海边去？
像这样诡异而古怪的要求，而且还是花钱让你去做的，你居然都没有问问里头是什么吗？
老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那司机此时两只手都上了手铐，手肘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抓住头发使劲的拉扯。
脸色又扭曲又绝望。
“我缺钱啊，我不敢问！”
“再说了，只要把车开到海边，我就能拿3万块钱，我为什么不干？”
当司机的这番话说完后，老于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阴沉。
所以说，为什么案子和犯人屡禁不止。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帮凶出现！
老于冷笑着看着司机。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拿钱办事。”
“那么我们就不能放了你了。”
闻言，司机都傻了。
他连忙抬起头，眼神定定的看着老于，口中更是慌张的说道。
“可是…”
“可是如果让我知道这里面有尸体，我肯定不会做的！！”
司机说着，更是紧张的几乎要站起来。
“警官，警官！”
“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里面有东西，我不知道啊！”
“你们不能抓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杀人犯！”
他的情绪太激动了。
做记录员的叶恒立马就放下手中的笔走过来，一把按住了他，脸色也不太好看。
“干什么呢？”
“给我坐下！”
被按在凳子上的司机面色难看，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低下头，半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他不说了还不行吗？
不行。
老于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司机，又询问他是哪里拿到的车子，他的上家又是谁？
见没见到过脸？
要说这个真东西，司机就开始回忆起来。
司机只是一个二流子，平常的时候手里面也没几个钱，但是又喜欢赌博，经常去桥洞下面打牌。
他回忆道。
“我，我是昨天看见他的，以前在我们那片一直没见过他。”
“他戴着口罩，又穿着黑色风衣，我没看见他的脸，但是他的耳朵上面有个耳洞，上面还挂着一个十字架的耳钉！”
“声音也很沙哑，好像被烟呛了一样，大概一米七八的样子…”
“很瘦…”
他使劲的回忆。
但一共就见了一面，就算是在回忆，也回忆不出来什么、
最后司机停下了。
他无奈的说道：“警官，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求求你们，就放过我吧…”
“我和这案子真的没关系，真的！”
……
叶恒收拾了东西。
转头扫向他师傅，果然就看见老于沉默了几秒，站起身说道：
“这位先生，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你与这件案子没有联系。”
“你说的我们会去证实，如果确定你不知道凶手身份，也不知道后备箱的东西，我们会放你走的。”
说完，也不管猛的一下激动起来的司机，老于带着叶恒就出了门。
但老于也没有立马回去，而是站在门口沉默了两秒钟，最后问叶恒说道：“叶恒，关于这人，你怎么想的？”
叶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傅突然间问他这个问题，但叶恒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说道。
“师傅，这个司机的嫌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大了说，他只是一个运送尸体的司机，并且表现出来的样子也是不知道后备箱的东西是尸体的样子，照理说确定他真的不知情之后，我们差不多能放了他了。”
“往小了说，他运送尸体，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帮凶。”
“区别在于我们有没有证据而已。”
叶恒这一番话语说完之后，老于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叶恒也没有催。
他总觉得他自己这番话说完后，老于的心态似乎有了几分改变。
他只是沉默的跟着老于一路走到了办公室面前。
直到发现了熟悉的景色，老于这才回过神来，他面色复杂的盯着叶恒。
当初叶恒进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作为老队员，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被匹配到一个新队员，毕竟又要当师傅，又要当同事，也是累的很。
当初被匹配到新队员的时候，老于还挺不乐意。
但此时他才发现，经过一年不到的时间而已，这个徒弟已经成长到了连他都要望而生畏的地步！
之所以会在出了审讯室之后就这样询问，也是因为他久违的想起了当初他刚刚进所里的时候，似乎也正好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但是当初的他却没有叶恒这样强大的想法…
甚至因为他的想法还不成熟，导致害了一个人…
“叶恒，你已经成长了。”
老于突然间就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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