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系统近些年越来越高的难度，以至于A级越来越稀缺，所以几乎大部分人都从未享受过系统给的甜头。
他们自始至终都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对这里的厌恶就像搭积木一样，已经摞到了一个高度。
如果洛尘给了他们可以摧毁这一切的希望，那他就是能直接掀翻这一桌子积木的人。
系统自然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但受它的不完善所限，不得不弄成了这个局面。
之前它可能还无暇顾及，但自从洛尘把这些人都转移到广场上的时候，它终于意识到这份潜在的巨大威胁。
而这个大型的千人面试间，将是系统有所预谋且符合规则的……
屠杀。
尽管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而已。
“虽然上千的人数的确不少，但遇到不利己的情况时，人就是会随时背信弃义的物种，尤其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你觉得他们真能帮你？”
“帮我？没必要。”
洛尘不甚在意，他的私事也懒得牵扯别人，“现在是你的智障老板把他们强塞给我了。”
相比一口一口喝热水，直接打翻杯子更能让人清醒。
系统的残暴在某种程度上极大地促进了所有人的怨愤，当整个群体都面临着共同的巨大威胁时，他们会比任何一种方式都要团结。
这个续梦世界大部分的东西太过理想，像是那些面对不了苦难之人逃跑时的体面避难所。
可实际上求而不得才是常态，这个世界只能给予极度短暂的抚慰假象，清醒的越晚得到的反噬就越绝望。
然后这些没能站起来的人就会继续逃避，尝试进一步完善这个白日梦。
可悲。
洛尘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不知为何他觉得那边就是系统的方位，一群可怜懦夫的聚集地。
他们已经从酒店走出了五百米，吴意照常按了一下测量仪。
滴——
仪器持续响了三秒钟，屏幕上的数值为：0.00011R
相比之前那个女人说的正常大气中的放射量值……直接翻了十倍。
吴意又按了一次按钮，数字没变。
可这还远远未到鲸鱼搁浅的地方。
他们走到刚才刚进入面试时站的位置，仪器的数值又变了：
0.0021R
……正常值的一百遍倍了。
之前留在这里试图思考如何能解救搁浅鲸鱼的几十号人，现在已经在鲸鱼附近100米左右围观了。
“真是有嫌命长的啊。”吴意的声音闷在头盔里，“不听我们队长的可要吃亏了。”
洛尘没理他的感慨，快步走向那群围观的人。
这身装备不但重而且不透气，像一个蒸笼一样，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着体感温度至少也有40多度，跑几步的话估计就能冲上50了。
等洛尘把那些得知情况后惊慌的人，赶鸭子一样赶回去的时候，吴意测了一下鲸鱼周围的辐射：
0.2R
已经是正常值的整整1万5千倍了。
“刚才那个女人说人吸收多少不受影响来着？”吴意把仪器屏幕给洛尘看。
“两伦琴，但也和时间长短有关，比如如果超过500伦琴， 用不上一个小时就凉了。”
“那刚才那几个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吗？”
“暂时没看出来。”
“所以这个辐射的来源会是它吗？”
说着他们的视线转移到了百米开外的鲸鱼身上。
离远的时候它看起来就已经很不像话了，现在到了这个距离再看过去，这个生物的样貌已经是纯粹的无法直视了。
它的每一处皮肤都在糜烂并且凹凸不平，就算隔了这么远还穿着防护服，却已经能开始闻到恶臭了。
于是他们测了这个变异鲸鱼身上的辐射值，仪表盘上是0.22R，相比之前并没有增长多少。
难道辐射值的来源不是它？
海边的腥风把海面吹得翻起浪花，它浑浊的扑上沙滩，边缘在海滩上推出一条白中泛黄的泡沫线。
灰黑色的粗粝沙子被浸湿，像是雨林中犯臭的淤泥。
难道真正有问题的是这片海？可海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洛尘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吴意，虽说只能看见眉眼，但他还是看清了这人的不情不愿。
“被派来跟着遭罪心里舒坦么？”洛尘把检测仪从吴·洁癖·意手中拿来。
“挑拨离间？这就已经开始打上让我和系统的主意了？”
“那成功了没？”
“还差点，”吴意笑着摇摇头，“你给的不够多。”
洛尘转了下手里的检测仪，然后抬头看向吴意，
“那你想要什么。”
“唔……”吴意眼睛弯了起来，他朝洛尘凑过去，“你猜我想要什么呢我的小队长，嗯？”
“……”
洛尘撂下这个不正经的玩意，去海边测了一下数值。
14.6R……
一百万倍……
这已经不是海了，这里不会再有任何正常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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