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空月的讲述。林华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些陌生的画面。
画面中日月轮转，每隔一段时间天空中的月亮便会发生变化，那正是三月轮换的画面。
而林华注意到，那时候天空岛便已经存在于这片大陆的上空。
它位于月亮的身后，每当月亮高悬于天空，便会将天空岛遮住。
而每当这个时候月亮便会更加明亮。
不知为何，注意到这些的林华想起了穿越前的一段科普——月亮本身是没有光的，它只反射太阳的光线。
脑海中的画面流转飞快，他看着日升月落无数轮回，看着地上的人们耕种、收获、冶炼，然后在狂欢之年纵情享乐。
那时候的人们对神明充满了敬仰与崇拜，他们为神明修筑祭场，在每一个节日里为他们歌唱起舞。
这个时候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身经历所致，越是看到这样的安乐的景象，林华就越是觉得不真实，好似在这平静的海面下蕴含着令人心胆俱颤的恐怖危险。
而很快，脑海中陡变的画面印证了林华的猜测。
海面下的浪潮覆灭了这场安乐。
而浪涌起源于一颗坠落的流星……
起初这场流星只是引起了地上人类的警觉，他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一日天火却陡然降临了这个世界。
如同神明滔天的怒火，天火不止。
土地在天火中崩裂，城池在天火中溃灭，河流在天火中干涸。
民不聊生，在灾难中悲痛的人类只能在每天夜晚降临时才能得享半分安宁。
是月亮庇护了他们最后的火种。
于是人们对神明的信仰产生了变化，他们向三月祈祷，请求月夜君王的庇护，恐惧白日天火的恐怖。
他们开始怨恨晨星，认为月神才是他们的神。
而面对人类的改变，神明没有丝毫反应，白日里天火如雨，很快连夜晚也无法给他们安乐。
因为就连月亮的温柔也不再能抚平那些带着神明怒火的火焰。
这场毫无征兆的灾难至此也来到了高潮。
林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两颗散发着同样光芒的太阳在天空中对峙，他们连续战斗了数日，直到这片大陆在他们的战斗中分崩离析，直到其中一颗太阳坠落深渊，一切的灾难才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空月的讲述还在继续。
她说，天理战胜了晨星，他将世界重新划分，让仍然信仰着晨星的人们不见天日，将原本属于晨星的影子收为己用，令一切都陷入了无法更改的毁灭轮回之中。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林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空月顿住，她似乎想了想才回应道：“晨星离开后，渊月提出要去寻找他，而赤月认为应该留下来守护他曾经深爱的子民，而我认为……晨星并不是离开，而是死了。”
她的语气里又带上了深深的悲伤：“我们姐妹反目，两败俱伤，到头来只有我的尸体高悬于天空……”
“……”
林华没有对空月所说的话发表意见。
从空月的描述之中，林华已经基本了解到了事情的原由。
他可以断言自己所看到的那场灾难发生的时代便是传说中的葬火时代，也就是渊下宫沉入深海的那段时间，如此一来所谓的晨星应该就是第一王座的另一个称呼。
而第二王座也就是现在的天理便是灾难的起因——那颗流星。
只是如果事情仅仅如此，又无法解释天理的悲伤从何而来。
作为诞生于第一王座光芒中的三月女神应该和天理没什么交集，这一点空月已经证明了，她对于天理的态度是蕴含着悲伤的怨恨。
整件事看上去很奇怪……
就在林华思索之时，空月主动开口了：“远道而来的客人，能允许我请求您帮仅剩残缺灵魂的我做一件事吗？”
被忽然打断了思路的林华反应很快，面无表情地开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的问题在这个氛围下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空月不由得顿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仅剩这副暂缺的身体和灵魂，我的尸身尚需要维持大陆的运转，我的灵魂……”
“不必这么麻烦，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吧。”林华打断了空月的话，主动道。
空月又一次愣住了，她眨着明亮的金色眼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遗憾地摇摇头：“不，你画不出来的，即便这灵魂已然残缺，其中所蕴含的法则也并非你能承受和分担的。”
林华了然地点点头，他其实也不抱希望。
毕竟现在的他就连尘世七执政都画不出来，更不要说比七执政高了不知道多少位格的空月女神了。
不过空月的话语倒是让林华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之前之所以画不出来，是因为无法承受和分担对方身上的法则力量，重点在于法则力量，这倒是让林华对自己的力量的认知加深了一些。
“那说说你的想法吧，我可不会无偿帮忙。”林华收起思绪，似笑非笑般看着空月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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