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去多长的时间。
姜清在门外等的焦头烂额，但进去通报的人迟迟不出来。
他也不好硬闯。
这些年跟慕家的关系势如水火，就是在宫内遇见，也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如今要舔着脸上门，姜清也是鼓足勇气，谁让府上银钱紧张，这慕家就是最好的钱库。
门内出来一个人，姜池鱼笑着道：“哟，这不我那便宜老爹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姜池鱼咯咯咯地笑了，眼神之中满是鄙夷。
现在知道来求姜夫人了，早干嘛去了，这种软饭硬吃的男人真是恶心下头。
姜池鱼的话让姜清脸色都变了，但想着自己是来求人的，所以姿态还是放得很低。
姜清走过去：“之前都是我的错，你原谅爹爹，帮我把你母亲喊出来。”
“是相府没有钱了吗？”姜池鱼一句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姜清的老脸狠狠打了，“真把慕家当提款机了，我母亲的嫁妆也被你们败了。”
男人脸色变了又变：“带我进去，是非曲直，我定是要跟你母亲谈一谈，我知道错了。”
姜清的姿态放得很低，看起来格外的谦卑。
但姜池鱼可太清楚这种人骨子里是怎么样的，为了眼前的局势可以低头求人。
这般隐忍的性子才是最可怕的。
“母亲不见你。”姜池鱼笑着道，“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想进去倒不是不可以。”
“快说。”
“把你那位姨娘发卖了，再带着你那个女儿来给我们道歉，给我母亲磕头认错，将过去那些吞了的嫁妆都吐出来，若是做得到，我自然帮你。”
姜池鱼这话挑明了说，姜清的脸色瞬间阴沉，让他把于姨娘赶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可在此刻，姜清根本不敢得罪姜池鱼。
“这些事情，等见了你母亲再做商量，我会让悦儿跟你道歉。”
“呵。”
姜池鱼冷笑一声，她可以清醒不代表母亲可以，母亲什么脑子她可太清楚了。
能被姜清蛊惑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瞬间变得清醒。
“那先让姜悦来道歉，承认她跟太子之间那点儿事情。”
“你。”姜清咬牙，想要说什么。
姜池鱼却是率先堵住了他的后路：“对付姜府而言这么重要的事情，于姨娘那对母女肯定也来了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让他们过来吧。”
姜清转身，又去了马车前交涉，姜悦气得脸色都白了，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
姜悦不情不愿地下车，走到姜池鱼的跟前，看着这般丑陋的女人。
“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给你赔不是，是我跟太子殿下逾越了。”
姜悦这一次倒是没有回避，说得很透彻，也不顾外人指指点点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身上。
甚至于她扑通一声跪下，看向姜池鱼：“姐姐要是觉得不痛快，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太子哥哥……”
她哭得梨花带雨，那一瞬姜池鱼明白了，姜悦是在卖惨。
“我已经成全你们了。”姜池鱼轻声道，“往后你便是太子妃，这样动不动就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姜池鱼才不惯着她，姜悦的脸色白了白，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地攥着。
姜池鱼还要说什么。
突然身后一个女人跑了出来，姜夫人这几日的神色看着好了不少，再加上慕家的滋养。
也不再是病恹恹的模样。
“璃儿。”姜清的眸色亮了亮，情绪有些激动，“你肯见我就好。”
“相爷。”
“我来接你回去了。”姜清轻声道，“从前种种是我的不好，可我们再怎么也相爱那么多年，我希望你念及从前……”
姜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姜清。
男人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语气温柔无比：“确实对你有所忽视，这些年想着怎么往上爬，也忘了一些我们的约定，璃儿，我带你去看日出，去看漫天流萤好吗？”
姜夫人的身子不住的颤抖，那一瞬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她激动的很：“姜郎。”
“母亲。”姜池鱼上前一步，眼睁睁看着母亲恋爱脑要发作，急忙出声，“父亲来寻你，自然是有事情，不妨听听。”
可不是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等着姜清说出自己的目的，再看如今这局面。
姜夫人领着姜清进去了，这一点，姜池鱼是拦不住的。
若是姜清没点儿本事，怎么蛊惑的姜夫人这些年跟慕家断了联系。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姜清倒是会画饼：“从前是我的错，鱼儿才是我们的嫡女，身份尊贵，其实如今朝堂之上明朗许多。”
姜清说太子大抵不会是最后胜的那一个。
“我们鱼儿配得上更好的。”姜清轻声道。
姜池鱼笑了：“父亲当真说得出口，姜悦不是你最宠爱的女儿，你舍得她在东宫受委屈？”
“她是庶出，能配上东宫已经是她的福分了。”姜清这般说道。
这几句话倒是他内心所想，就姜悦的出身根本上不去更高的台面。
能够成为太子妃本就是高攀了，不管往后如何，太子也是中宫所出，不会落得太惨的地步。
这也是姜清的步步为营。
“所以呢，父亲到底想说什么？”
“鱼儿，你值得更好的，我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堪堪配一个废太子。”
姜池鱼若非有原主从前的记忆，保不准要被姜清蛊惑了，这段话的确很有吸引力。
可惜啊。
姜夫人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度怀疑自己是怎么了，她的心脏很不舒服，像是被牵引了，内心深处有一个小声音在说话。
原谅他吧，他都这样了，还不原谅他。
姜夫人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姜池鱼狠狠地扣住了手腕。
“母亲，不妨听听看父亲要什么。”
姜夫人怔在原地，看着姜清。
“姜郎，这一次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姜夫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需要什么。
姜池鱼站在一侧，等着姜清能说出什么狗屁话。
“需要一些钱，帮助相府渡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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