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木讷地摇摇头，呆愣在原地，原来经历的那一切无比的震撼。
比她想象之中恐怖多了。
她看到了母亲轰轰烈烈的爱，那般天真纯善的面孔，跟父亲在一起时候的浓情蜜意。
也看到了父亲藏起来的那把刀，虚伪的哄着母亲，最后将刀子狠狠地捅在心口。
“我……不配。”
“小姑娘，这世间，爱是双向奔赴的，你父亲这样的自私，他根本配不上你的母亲。”
九尾淡淡地开口。
容容并不理解所谓的爱，但就在刚才所见的那一切，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母亲的疼痛。
这就足够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为爱痛苦。”九尾笑笑，“纯真善良倒是挺好，能够一直维持下去，更好了。”
“谢谢你。”
容容轻声道，她转身从码头离开了，没有逗留太久。
九尾舒展开掌心，看了看，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丝的失落：“阿渊，那你呢，你又在什么地方，与我奔赴？”
九尾心口疼痛的很，嘴里说得好听，可是自己面对的时候，也做不到那般决绝。
她随便挑选了一艘船，九尾上船跟着那群人远航。
……
无望仙山近日来的太平，都是厄兽之后给的，但一年一度九霄结界开启，有能耐的修炼者已经准备试一试能不能飞升。
青霎处理完宗门的事情，离开之前又见了师弟一面。
“往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多谢师兄。”无极很是愧疚，“无极没有本事，还需要师兄替我出面……”
“没所谓的。”青霎浅声道，“我也不想师父的心血化为灰烬，至于你，照顾好自己，毕竟你种下什么因，最后结的也是什么果。”
青霎其实想问问无极有没有后悔，当初那样决绝地将厄兽推出来。
但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问出口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何必庸人自扰。
无极靠在一侧，看着不远处慢慢升起的朝阳，那一片粉色的朝霞。
想到从前某一日，纱纱也是这般，坐在他的身侧，指着不远处的朝霞，跟他说世上美好还有许许多多，她要陪在无极身侧，看尽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无极摸了摸自己苍老的容貌，彼时还在担心纱纱的修为不够，保持不住自己的容貌。
后来他知道纱纱是一只妖，妖怎么会老呢。
青霎离开许久，无极都没有再动过，也不知道过去多长的时间。
门外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纱纱走得很慢，她走到了无极的面前，脚步那样的轻快，像是回到了从前。
“纱纱？”
无极 低声喃喃，想问问她是不是原谅自己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艰涩的很，咽不下去。
“我来见你最后一面，从今往后，你我不再亏欠了。”
“你要去哪里？”无极急了，当即便站了起来，想要问问纱纱离开之后要去哪里，但是女人并没有回他。
转身便消失了。
无极的眼底满是愧疚，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纱纱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门外，纱纱走得很快，她要无极一辈子都陷入对她的愧疚之中，她要无极从此往后再也没有地方去弥补愧疚。
“娘亲。”容容跟着她，“你真的要走了吗？”
纱纱伸手摸了摸容容的脸颊，轻声道：“乖，再回去修炼，千年我们会再见的，你体内有厄兽的血液，不会轻易死掉。”
“可是。”
容容好不容易有了娘亲，如今又要分别，她内心很疼很疼，那日偷偷去求九尾的事情。
容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纱纱同样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她压抑着情绪，摸了摸她的脸颊：“乖，娘亲会回来的，会记得很容容的约定。”
“好。”
不多一会儿，纱纱消失地无影无踪，她要回到最最开始的地方，重新修炼。
重新降临这个世间，成为人。
她已经将容容托付好了，这无望仙山上自然不会被人欺负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容容往后走的每一步，也是格外的艰难。
“这偌大的仙山，那么浓的妖气，究竟是藏了什么祸害？”
山下，嘈杂的声音响起，容容路过的时候，便听到有人骂骂咧咧。
如今山门的事情，基本是折玉在管，他带着人拦在闹事的人面前。
“哪里来的妖气，不要造谣。”折玉怒斥道，“怎么不忙着飞升的事情，是实力不够，压根进不去结界，所以来讨伐我们宗门了？”
“呵。”那人冷嘲一声，“倒是有这样的闲心，你们宗门包庇妖物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
“是妖就该死吗？”
容容看着对方如此霸道，怒道。
这世上从未有人规定，是妖就该死，这里只是无望仙山，可不是一些人滥用权力的地方。
那人走到前头：“是妖就该死，斩妖伏魔是我辈的责任。”
“就是。”
底下的浪潮一下盖过一下，折玉让容容赶紧离开，这里实在嘈杂，不适合她待着。
容容身上有厄兽的血液，但是她的妖气早就被镇住了，这浓烈的妖气，根本不是出自她的。
容容执拗，想到从前娘亲就是这样被人冤枉，她气得很，想要辩解一二。
可是嗓门大不过别人，说的话也没有人听到。
那群人跋扈惯了，非要宗门交出这一次包庇的人。
“那无极……之前不也养过……你们宗门的人，是不是跟妖有什么羁绊啊？”
“是不是天性就喜欢妖邪之物。”
“你们在胡说什么呢？”折玉怒道，已经忍不住要打起来了。
容容这边顾不上，战火一触即发，容容心底有气，也跟着他们打了起来。
为首那几人，看着便是有所准备的，动手的时候也毫不避讳。
对宗门泼脏水，毕竟这是最好的时机，清算无望仙山上扎根最久的宗门。
前几日，青霎还在，他们不好动手，但是现在，没有任何顾虑，一个折玉压根就拦不住他们！
就在众人叫嚣着，突然宗门之上，一个满身戾气，妖气冲天的人走了下来。
那巨大的蝴蝶翅膀，要将所有人都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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