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很暗的房间里，阴影是她的保护色。
莫姝禾看着他不情愿但又不拒绝地走上那个舞台，随意地坐在高脚转椅上。
这个渣男还是很合格的，脸长得不错就算了，居然还有点才华。
但可惜了，是个渣男。
但凡脑子不清醒一点，都会爱上的程度。
卷发男生就像这家店的幕后老板一样，居然还从房间一个侧门里面找出了一把吉他。
这家店有点实力。
虽然她没去过几个唱歌的地方，但这是第一次看到还有提供乐器的。
秦子檀调试了一下，随便选了一首歌。
莫姝禾也没仔细看，只是盘算着怎样在他唱完之前，像个路过的一样，安全隐形地走出这个房间。
顺带还要解决如何跟张雅雅说明先走一步的原因。
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像也不是很人道。
正烦时，就听到那边传来了秦子檀唱歌的声音，居然还是英文歌。
渣，但是有才艺，重要的事情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更烦了。
她本没想听，但不得不承认听清之后，确实被他温柔的声音惊艳到了。
算了，她是收钱来报复的，怎么也该站在雇主那边，所以不好给秦子檀做好的评价。
“Who wrote the book on goodbye.”
谁写了离别之书。
“There is never been a way to make this easy.”
这并非易事。
“When there is nothing quite wrong.”
谁都没有绝对的错。
“But it do not feel right.”
但是那感觉很差。
“Either your head or your heart.”
非你所想，即你心所向。
“You set the other on fire.”
你也百感交集。
…………
聚光灯下，他微侧着头，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手指熟练地在吉他弦上跳跃。
光晕在他的发梢上晕染出温柔的气息，也许是从未料想到的美妙声音带来的加持，平时看着玩世不恭的人，这一刻恬静又美好。
“这不是秦子檀嘛！唱歌还是那么好听啊。”
反射弧有点长的张雅雅，现在才注意到唱歌的人是秦子檀。
就这观察能力，以后和她一起出去，多半就是绊脚石的预备兵。
“怎么就算好听了？”
莫姝禾似乎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就不能只做个一无是处的渣男吗？
但毕竟也是豪门子弟，有钱有闲，想发展个特长，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除非真的没人管他，烂的彻底，否则又怎么会只是平平无奇的纨绔子弟。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也不是专业人士，只会说好听。”
张雅雅托腮思考，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行吧，确实是那么回事。
“准备什么时候走？”
莫姝禾转移了话题，听得忘乎所以了，差点忘了自己要走这件事。
“啊，这么着急吗？还早哎……”
张雅雅明显对这个屋子里的某人有些留恋，莫姝禾才说要走的时候，就看到她下意识地往前面张望。
“那我先走？你自己回家注意点。”
虽然不仁义，但是比起自己的计划，她们的友谊，可有可无。
她始终秉持着道不同，各走各路的原则，没有非等不可的必要。
莫姝禾说着就要走，本来是一个谨慎小心的起身，却被张雅雅连忙拉住了，两个僵在角落的弯腰身影恰好卡在歌曲结束的那时。
属于秦子檀的聚光灯变成房间的正常灯光，整个房间都亮了。
“别啊，我们一起。”
张雅雅还拉着莫姝禾的手臂，两人似乎成了众矢之的，一道道目光交错而至。
莫姝禾倒是反应很快，迅速坐了下来，借着齐念之高大的身侧，能挡一点是一点。
张雅雅愣愣地承受着那些疑惑询问的目光，该放手的时候不放，能拽着她一起坐下的时候，她倒是松手了。
“小眼镜要走了吗？”
卷发男生看向僵站着的张雅雅，以为她要走了，语气倒是很随意地问着。
张雅雅不明情况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圆眼镜，看了一眼坐下的莫姝禾，使劲摇了摇头。
“你这朋友，有点呆啊。”
齐念之在一旁看着热闹，语气揶揄。
莫姝禾并没有回答他，有点无奈地伸手拉了一下张雅雅。
“不走了吗？”
张雅雅坐下的时候，脑袋好像还是空空的，似乎被卷发男生那句临时起意的话勾走了魂一样。
“晚了，不走了。”
莫姝禾冷着脸，她还没有适应被拖累的日子，所以要让她一点都不生气的话，恐怕很难。
宁愿一个人生死未卜，也不愿两个人利弊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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