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弃野蛮,才能重获高贵。
拉斯特并不喜欢参与那些鲜血飞溅的厮杀,今天又收获了几座城池,明日又征伐了哪片疆土,都只是在用暴力妆点杀戮者荒芜的内心。
一个个争夺着王冠,以诸侯相称,实则不过都是权力的囚徒。拉斯特不必去参与这些幼稚的争执,又或者说,即使她并不参与,也仍会有人将这些送到她的手上。
生命的存在是为了支配,这是贯彻肉体与灵魂的本能。而但凡那些王侯将相仍然对“人”有着支配欲,那么脑中的虚荣就会让他们亲手将拉斯特奉上神位,立于不败之地。
尖刺渗出黑色的鲜血,注入猎物的灵魂。
阴影下的玫瑰片片凋零,被猎手抛弃。
权力的蜃楼顷刻崩塌,露出深藏之下的卑微与怯懦。她的下一个傀儡是谁,现在还未曾可知。
……
绝对的统帅是他此生的追求。所以当战争发生时,他毅然决然地踏入了战场。
但与他的强势不同,他的追随者并没有他那般武勇。以至于到头来他所发起的征服,在这无垠的宇宙之下,都如同家家酒般的小打小闹。
无趣,然后是苦闷。
他将下属领至血染的战场,他的下属将他束缚于贫瘠的僻壤。与其被他们拖累,逐渐平庸,不如舍弃那些不成气候的残兵,重启征服。
于是他离开了自己一手培养的军队,走向那更上层的,更为混乱的战场。
他将那些空有资辈的庸碌之人踩在脚下,一步步在这乱世打响了自己的名号,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登顶那至高的角逐时,战争结束了。
如同一个无名的配角,他再次被时代所抛下。
不甘冲击着他的灵魂,让他无处释放,只能将满腔怨念洒向那些举杯欢庆和平到来的星球,挑起没有意义的争斗。
这时,一个人找到了他。
“如果你也对这战争的落幕感到不满,那不妨跟我一起来吧。”
十恶魔罗如此说着,向处刑台上的泊莱德伸出了手。
……
他是一个怪胎。
破坏、践踏、掠夺,这些并非是他主观想要表达的东西。更或者说,他并不能自由地控制这些想法。
那没来由,无休止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折磨着他的灵魂,无可奈何。唯有顺从,才能从那无尽苦痛的炼狱之中暂时获得些许的解放。
他在努力地适应。
他捂住双耳,甩动着头颅,却在这个过程中,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至此,他才发现原来这暴戾的声音并非只存在于自己的心中。
但相比于自己,其他人的声音太小了,实在是太小了。
就像是找到了知己,安格瑞拍击着自己的胸脯,锤敲着脚下的大地,他终于回应了那个困扰自己一生的声音。他确信了自己并不是异类,只是众生过于羸弱,才无法与自己共情。
安格瑞将点燃生灵的怒火,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直至那火焰将宇宙焚为灰烬,找到只属于他的那病态的真谛。
这是她的第三具身体。
第一具,是她最初的血肉,但已经被雷霆所销毁。
第二具,现在倒在自己身前,被冠以“余罪魔女”之名。
第三具,便是现在正盛放“哲利斯”灵魂的躯壳,与自己最初的血肉没有任何区别,除了流滚其中的,那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余罪魔女的身体中有太多亡魂留下的杂念,它们确实是在干扰着哲利斯的理智,但那其中,也有着只属于七罪们的思念。
而这些,都被“道”所否定了。
数千年前,“道”说着约期已过,离开了议会,只留下了日与月的预言。就因为这一句话,七罪熬了数千年,最终仍未能逃离那个结局。
这样的经历,七罪不能再有一次了。十恶已死,七罪便只用为自己而活。
她举起了匕首,对“恩人”兵戎相向。
哲利斯深知此举胜率渺茫,但这一次……
她不愿再将命运交给任何人。
……
族人,家人,她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切,也剥夺了他人太多。如果不是十恶魔罗带她加入了议会,现在的她或许已经疯在了故乡。
所以她想要力量,哪怕并不是自己的,能够找到拥有力量的归宿,在这个乱世之中,她才会有更广阔的未来。
于是,她跟随十恶魔罗来到了飓风星云,成为了七罪之一。多少岁月的流逝,她与剩余的六罪成为了足以交心的同伴,但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个指向破灭的预言。
日与月的碎片,会为七罪带来毁灭。
这个预言过于模糊不清,无论七罪,还是更上层的首领,都无法解读这个预言。
直到不久后,塞纳留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了“月之子”,这个预言的真相才终于有了眉目。
那么,只要毁掉月之子,这个预言就失效了,对吗?
哲利斯的提问并没能迎来解答,塞纳留斯察觉到了七罪们的敌意,将月之子藏了起来,并警告了七罪,禁止他们采取任何可能伤害月之子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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