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张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啃着鱼。
艾曼偷眼一看，又来了一名独眼大汉，走到摊前抛下一把银币：“来三十条！”
“好嘞！”摊主忙找了个布口袋，一条一条往里装，递给大汉。
大汉接过布口袋，转身挤出人群。
张翰拉起艾曼，远远跟在后面，艾曼更好奇了：“这个怎么不抓？”
“这俩不是一波的，审一个跟一个，效率是不是更高？”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艾曼回到原先的问题，“为什么是鱼摊？”
张翰嘚瑟道：“秘密。”
艾曼扭过脸：“不说拉倒，死渣男！”
“说，说~~”张翰忙搂着她的腰，“我问你啊，潘塞索摩从哪儿来？”
“鹅界啊，冰穹……”艾曼突然明白了，“南极！他们爱吃鱼！”
“聪明，南极除了鱼虾啥也没有，他们吃鱼就像我们吃饭一样。”
艾曼歪着头想了想：“可是，烤鱼摊那么多人，你怎么那么快就把他们找出来？”
张翰敷衍道：“他们一次买那么多……”
艾曼掐住他的耳朵：“肯定不是，一定还有别的没说！”
“疼疼疼，”张翰侧着头无奈道，“好吧，潘塞索摩的心跳和独眼人不一样。”
艾曼更好奇了：“心跳？你能听见心跳？”
张翰摸着耳朵，猥琐道：“这有啥，你发情的时候我也能听见芳心乱跳。”
艾曼红脸啐道：“哼！渣男！”
独眼大汉径直走出了城门，两人急忙跟上，保持着距离。
升龙道的城门开在正南方，两扇用整根巨木打造的门扉，表面裹着层泛着暗绿铜锈的铜皮，铜皮上敲满了独眼符号。
城门内外有十几个独眼人在忙碌，有的扛着刚砍伐的巨木往城里运，木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树脂，有的牵着几头长着三只角的异兽，像是被驯化的食草恐龙，兽背上驮着的兽皮袋上，也用红漆画着小小的独眼。
大汉本可以用阴遁之类技能直接开溜，却步行走出城门，直到看见城门外卖酒的摊档，张翰才明白怎么回事。
买了几坛酒，大汉还是没遁走，纵身跃过护城河，匆匆进了对面的森林。
森林前草地如茵，草地与森林的交界处分出两条小路，那大汉不知道去了哪条路。
艾曼左右看了看，果断道：“我们分头追，没发现的向另一方靠拢。”
“行，小心点。”张翰说着，进了右边的小路。
光线顿时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两人合抱的参天古木，枝叶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穹顶，阳光透过缝隙洒下，落在铺满苔藓的地面上。
周围静得只剩鸟鸣与自己的呼吸，偶尔传来远处恐龙的低沉嘶吼和不知名的鸟叫，更添密林的幽深。
张翰解锁了所有仿生人的护主模式，逍遥步踩在腐叶枯枝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前后左右绽开一团团血雾，甚至没看清扑来的是什么动物，就已被刑天干死。
走了五六分钟，突然发现龙界系统的动态图上有一个黄点，就在前方不远处。
黄点是诸天境，管家的卫道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能看见他，他也能看见我，张翰慌忙退出龙界系统。
又往前走了两百多米，植被变得稀疏，一道隐蔽的山坳出现在眼前。
张翰俯身躲在一棵巨大的桫椤树后，抬眼望去，山坳里一座古村落若隐若现，与石头城的规整截然不同，更显原始古朴。
村落依山而建，几十间低矮的木屋错落分布，屋顶铺着晒干的棕榈叶，墙壁用粗壮的原木拼接而成。
木屋的烟囱里飘出淡蓝的炊烟，几株不知名的果树从屋顶探出，枝头挂满了橙红色的果实，色彩斑斓的鸟儿出没在枝叶间，蹦蹦跳跳。
张翰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往村里走，目光扫过村落的每一个角落。
村落中央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石板中央嵌着一块巨大的独眼石雕，石眼凹陷，里面积着些许清水，像是祭祀用的圣物。几个独眼人围在石雕旁，有的蹲在地上打磨石器，石锤敲打石块的“叮叮”声清脆悦耳，有的坐在木屋门口编织兽皮，指尖灵巧地穿梭着藤条，兽皮上同样绣着简化的独眼纹。
一棵巨树下，一个年长的独眼人，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拄着一根刻满纹路的木杖，给几个小独眼人讲述着什么。
没听见心跳异常，张翰走到老独眼人跟前，比划着问道：“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村民？”
“有啊，”老独眼人站起身，指着张翰身后，“你看，那不是吗？”
张翰一惊，急回头，什么人也没有。
后背一凉，他知道坏了。
一阵冰寒的狂风从虚无中卷起，呼啸着拍在他身上。
空气骤然凝结，地面剧烈摇晃，周围的小独眼人，石雕连同旁边的独眼人，刹那间全部灰飞烟灭。
周遭腾起大片亮晶晶的冰雾，视野中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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