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玄冥神泥的起拍价是一万大洋，方明估计顶天了也就翻个两番，花个三五万就能搞定。如果算上七折折扣，基本上可以一分不花，纯粹白嫖。却不想一开拍，价格就一路上扬，短短三轮竞拍，就超过了方明的预算，而后一路攀升，直至以十一万七千大明龙洋最后成交，再次刷新了方明的眼界。
几人灰溜溜的逃出尚未结束的拍卖场，再无之前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
零大小姐痛失心仪的神泥，犹自愤愤不平，吐槽道：“这些暴发户狗大户，把钱都不当钱了，一万一万的死命往上加，还让不让别人玩了……”
方明无奈的摇头到：“拍卖会本来就是有钱人互相较劲攀比的没有硝烟的战场，比的就是谁更有钱，谁更不把钱当钱。
因此，在拍卖会拍卖的物品会得到充分溢价，更能卖得出高价。”
零大小姐气闷道：“溢价也没有这么溢的，就算是那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品，也不可能涨个十几倍呀。
而玄冥神泥虽然珍贵，终究只是冥渊老泥，不说遍地都是，也是存量不少。只是因为玄冥浩土闭关锁国，比较难弄罢了。”
她又思索片刻，有些不解道：“这种神泥说起来神异，但用途其实极窄，主要是用来塑造神像的。
可是自从百年前大明扩张领土，将整个南洋纳入版图，就与玄冥浩土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为此，儒家“心圣’阳明先生更是四次杀入神国，引发巅峰大战。此后，朝廷便将玄冥古神打入邪神之列，玄冥神教随之成为邪教，已经禁止在大明势力范围内传播了呀。”
方明嘿嘿一笑，有些神秘的说道：“你以为朝廷的禁令就是什么天规金律？要知道有的是天生反骨之人，喜欢打破禁忌，寻求别样的刺激。朝廷越是明令禁止的，黑暗中某些人越发孜孜以求，乐此不疲。”
“咦……好变态。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存在？”零大小姐十分嫌弃。
看了半天的美女图册，依旧津津有味的细致观摩的图兰雅，豁然抬起头来，按着腰间斧柄，跃跃欲试，连声问道：“什么变态？谁是变态？变态在哪里？”
方明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还是看你的美女小姐姐去吧。”
图兰雅茫然四顾，确实找不到可以开片的所谓变态，大为失望，冲着方明做了个鬼脸，又埋头于画册中一个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之中。
零大小姐接着说道：“这样看来，在这旧港附近，存在着不只一支信奉玄冥古神的邪教徒。”
随即兴致盎然的道：“那我们去当地衙门举报吧，这些该死的邪教徒胆敢坏我好事，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方明摇头道：“不妥不妥。我们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衙门的官老爷只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里会为此劳师动众。
而一个邪教势力，能在当地生根发芽，必然少不了保护伞存在，贸然举报，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零大小姐不甘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方明昂首挺胸，正气凛然道：“身为大明子民，怎可对社会黑暗视而不见？我们可以回到新城后，写举报信给总督衙门。
南洋总督衙门一直苦于没有借口插手六洲地方事务，我们送上这么一个抓手，一个很好的借口，岂不正中下怀。
而且，我们可以将这个情报卖给‘神话’组织仙坊中的风媒。别看组织人数不多，但分属各个势力，关系错综复杂，总有与玄冥神教有仇的，或对邪教徒感兴趣的。
在朝在野，双管齐下，不愁这些见不得光的臭虫，不曝光在阳光之下。”
零大小姐笑逐颜开，拱手道：“不愧是你，又阴又毒。”
方明拱手回礼：“客气客气，彼此彼此。”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吃吃喝喝，买一些有用没用的小物件，倒是轻松惬意。
在图兰雅以拳头暴力威胁下，方明大方的将她的账目合并到一起，皆大欢喜。
如今的大明，物阜民丰，经济繁荣。龙洋作为世界性货币，很是坚挺，购买力那是杠杠的。四人连吃带拿，一路扫街，花了半天时间，消费依旧不过万元。
就在几人准备通宵达旦，不将三万额度尽数清空，势不离开的时候，一个精神健硕，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小老头找上门来。
小老头礼节周到，未语先笑，自我介绍道：“鄙人姓周，是二小姐的管家。”
方明点头回礼，问道：“周管家前来，可是送来了佣金？”
方明问的突兀，但周管家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一丝情绪都没有外泄，依旧笑道：“这个小姐没有招待，回头可以帮公子问问。
冒昧前来，是几位的住宿已经安排妥当。而且，备下了宴席，为各位洗尘。”
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而且此地就有无数的可以白嫖的美食，正等着自己翻牌子，免费吃席的机会自然也就不香了。
方明礼貌的笑道：“这海市以十二地支分隔成十二个街区。我们刚刚逛完三个区，正要乘兴继续。所以住宿和宴席就免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加了一句：“若是管家觉得怠慢客人的话，可以将住宿和宴会的花费折现，以全施家好客之名。”
面对方明的无理要求，见惯风浪的周管家毫不动容，扫了一眼方明挂在腰间显眼处的黑色令牌，依旧恭敬有礼：“这个好说。而且，若是公子愿意赴宴，今日在海市的所有花费，都由二小姐买单，令牌的额度不变。”
方明眼前一亮，笑容大盛：“管家此言当真？”
周管家笑眯眯道：“当真。”
方明说了一句“管家稍等”，便冲入旁边一家珠宝店铺，拉上在其中呆了半天，陷入选择困难症，不知选哪件好的几女，将几件被看中的昂贵饰品全部打包，高高兴兴的走了出来。
淡定如周管家也不禁嘴角抽搐，暗暗赞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几人跟着周管家，手中拎着大包小包，对着周管家指指点点，小声说大声笑，好不快活。
所谓的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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