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擦了擦眼泪，看着小辈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小煜，这小姑娘是谁？”
夜北暝向夜苒苒招手，她乖巧地走过去，“爷爷好。”
“爷爷，她是夜苒苒，是我养父的女儿。”
闻言，苏老爷子激动地点头，“小煜，你养父呢？我们得好好感谢他。”
夜苒苒将头埋进夜北暝的肩膀，没忍住红了眼眶。
“爷爷，他往生了。现在夜家只有我和苒苒相依为命。”
苏老爷子心疼地摸了摸夜苒苒的头。
“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夜苒苒懂事地点了点头。
意识到他们有话要说，苏皓带夜苒苒到院子里玩。
夜北暝把这些年的经历都告诉苏老爷子，当然悲惨的部分都是一句话带过，或者不说。
苏老爷子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容易。
“小煜，蔓蔓，爷爷对不起你们兄妹三个。”
“爷爷，我不怪你。”
夜北暝知道苏老爷子没有放弃找他，只是有心无力。
“爷爷，我也不怪你。”
没有把她带在身边，是因为他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也觉得外公照顾她更好。
这些年有怨过，但她不恨他。
苏老爷子见他们这么懂事，更加愧疚。
“吃饭了。”
苏鹏的话打断了低沉的气氛，但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
“爸，蔓蔓，小煜，可以吃饭了。”
苏鹏又说了一句，气氛依然尴尬。
“政屿，过来帮我端菜。”
霍政屿被点名，他看了苏蔓一眼，起身过去。
“苏叔叔，这些都好了吗？”
苏鹏关了厨房的门，“政屿，你是怎么做到让蔓蔓喜欢你，还让小煜这个妹控也不反感你。”
这把霍政屿问住了，但他还是说出问题所在。
“苏叔叔，都说你沉浸在失去阿姨的痛苦中，所以忽略了蔓蔓。但对蔓蔓来说，她不仅失去了妈妈，还失去了爸爸、哥哥和弟弟，还有她幸福的家。
你那个时候还断了她的抚养费，虽然你是无意，但若关心就会发现问题。在她最难的时候你都没出现，现在蔓蔓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接受你了。”
苏鹏张了张口，无法反驳。
“我越爱蔓蔓就越心疼她，甚至都想揍你一顿。”
霍政屿喉咙发酸，在心底暗暗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那就好好爱她，不要让她伤心。”
苏鹏突然不想求原谅了。
那只是让他自己心里好受些，不能让蔓蔓和小煜所受的痛苦少一分。
余生，他就好好赎罪。
——
“皓哥哥，你家好多水果。”
夜苒苒看到苏家老宅硕果累累，刚刚的悲伤已经忘却。
“想吃哪个？我给你摘。”
“苹果。”
苏皓笑了笑，“不怕是毒苹果吗？”
闻言，夜苒苒眼眸一亮，“皓哥哥，你又不是恶毒皇后。”
苏皓爬上树，帮她摘了好几个苹果。
“我可以带回去吃吗？”
“当然可以。”
夜苒苒笑眯眯地抱着苹果。
苏皓微微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小苒苒，以后不要伤心，虽然我无法代替夜叔叔，但我会和哥一样疼你，爱你。”
“会一直一直都疼我，不会像爸爸一样突然离开吗？”
“那就一直疼你。”
“说话要算数哦！我要拉钩。”
苏皓和她拉钩，夜苒苒脸上浮现单纯无邪的笑容。
“小少爷，苒苒小姐，可以吃饭了。”
佣人来喊，苏皓带着夜苒苒回去。
“皓哥哥，等你放假，来我家住吧！”
“我要复习，没时间陪你玩哦！”
“一起复习，一起上京都附中。”
苏皓停住脚步，“你真的要上京都附中？”
“要。”
“苒苒，你不怕我监督你学习。”
夜苒苒眨了眨眼睛，“不怕。”
“我很凶的哦！”
闻言，夜苒苒停下脚步，仰着头，做了一个鬼脸，“这么凶吗？”
苏皓露出灿烂的笑容，也做了一个鬼脸，“是这么凶。”
他们打打闹闹的回到餐桌，反而给静悄悄的寿宴增添了乐趣。
“苏爷爷，祝你长命百岁。”
“苒苒乖。”
“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苹果蛋糕，我最爱吃苹果了，待会可以吃多一块吗？”
她单纯无邪的声音让苏鹏有些尴尬，他尽力了。
“苒苒，那是寿桃。”
夜苒苒不好意思地捂住嘴，低头乖乖吃饭。
“都起筷吧！”
今天苏老爷子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有生之年能一家团圆，他就算是现在死，也无憾了。
苏蔓尝到熟悉的饭菜，心里五味杂陈。
是她喜欢的饭菜，还有一丝妈妈的味道，她知道是苏鹏刻意模仿妈妈做菜的方法。
夜北暝也感受到了，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苏鹏鼻头发酸，看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他很欣慰。
“爸，切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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