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明一惊，猛地扭头，便看见了一个笑盈盈的老先生。
……是昨天的老先生。
他下意识想藏起那张捡来的草稿纸，却被老先生快了一步。
老先生拿起那张草稿纸，“原来是被你捡到了。”
叶方明咽了一口口水，手搓着衣角，神色忐忑不安。
“对不起……我只是想自己算一下……我没打算据为己有，我是打算过段时间就去数学系还给您的……
我也有好好放起来，没有泄露给其他人，您的科研成果……还是很安全的，我保证。”
叶方明从来没这个尴尬过。
竟然被抓包了。
太倒霉了，自己都已经挑了个这么偏僻的位置，竟然还能被当事人抓包。
“哈哈，没关系的，也是我自己不注意，才让你捡到了。”
老先生将目光投向叶方明桌子上的草稿纸，“我能看看你写的吗？”
叶方明立刻递给他，“给您。”
老先生接过，细细阅读着他草稿纸上的内容，越读脸上的表情越凝重，“这是你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吗？”
叶方明点点头，“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老先生摇摇头，"这份作业的结构和理解都非常独到。"
叶方明谦虚地说道：“我只是瞎琢磨罢了。”
老先生说："虽然还只是草稿，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但很有针对性，而且逻辑缜密，我很喜欢。”
“你现在多大了？高三吗？”
叶方明摇摇头，说道，“我今年才高一。”
“高一就来参加机器人比赛了？！”
老先生显得有些诧异。
年纪轻轻，就能参加机器人大赛，更能通过自己短短一页草稿纸，就能靠自己的知识和耐心，一点点推论出连自己这个老教授都耳目一新的新观点。
这份本领，绝对超出年龄范畴。
“嗯。”叶方明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数学系的教授，我姓张，你可以喊我张教授或张老师。”
他对待叶方明的态度更加重视了。
叶方明闻言，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我的名字是叶方明，来自燕隶省阳城一中，是一中队伍的队长。”
“阳城一中啊，我略有耳闻，毕竟燕隶离京城也不远。”
老先生露出一个微笑。
“虽然你才高一，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考虑好以后上哪个大学？”
叶方明在心底感叹【果然如此】，但还是面上装出一副不太好意思赧然之意。
“还没想好呢，我现在还没想那么多。”
老头表情一喜，但假装咳嗽两声，表情正经多了，“不要想着等高三了再考虑这些事情，要早早做好准备。”
“我看我们华工大的数学系就很适合你。”
叶方明：“……啊这。”
这是想提前三年挖人的意思吗？
"当然，我只是做一个建议，你有这么出众的天赋，如果不把它发挥出来，实在是太可惜了。”老头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喜欢数学系也没关系，咱们学校的工学也很厉害……”
“老师，这些事，我想回去在慢慢考虑。”
他有点想跑了。
总感觉这个表面正经实际不正经的老头，对他别有想法。
老先生咳咳，“既然喊我一声老师，我就得承担起为人师表的作用。”
“我们去办公室，好好分析一下你这篇思路，和我的论文，一起对比着来看……”
叶方明：（想要逃跑的动作微微一顿）
“好啊。”他微笑。
白嫖的老师，不听白不听。
张教授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在拐跑叶方明的路上，他感觉自己又前进了一大步。
他看向面前的少年，面庞线条清晰，轮廓分明，眼眸乌黑深邃，身材笔挺修长，周身气质平和又端庄。
是个标准的乖乖好学霸。
他在心底评价道。
这样聪明乖巧的孩子，不趁着他什么都不懂得时候拐跑，更待何时？
在抢优秀学生的路上，他直接领先同行三年，遥遥领先。
少走三年弯路。
两个人肩并着肩，一起去了办公室。
在聊天中，叶方明得知：
作为数学系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一枚?张教授已经在华工大任教近五十年，如今年纪也已经有75岁了。
他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按照他的话来说，“因为我比较能活，熬死了好几个同行教授，最后办公室里只剩我了。”
叶方明：“啊？”
“你没听懂我在开玩笑吗？”张教授哈哈一笑，“我们学数学的，都可长寿了。”
叶方明的表情越来越怀疑……
他不会让人给骗了吧？
怎么感觉这个老头不太靠谱的样子。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
“我觉得您很接地气，不像我想象中的高高在上的教授。”
“高高在上？为什么要高高在上？”
叶方明思索片刻，回答道，“因为……你们很厉害，知识水平在世界上也都是顶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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