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你有什么委屈和不甘心，大可以说出来，可以跟班主任说，可以跟主任说，甚至可以跟校长说。
你闹出这出就过分了！
太不计后果！
“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容恩不相信一个未来的优秀医学研究者会做糊涂事情。
祁沉沉默。
唐棉递给容恩一个感激眼神，面上表情很寡淡，不经意间打开手机录音机。
手机贴得防窥屏，从侧面看不上屏幕上的内容，巧的是站在唐棉身后的容恩看见了。
唐棉将手机搁桌子上。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但我也没办法，把事情闹大是我最好的保护。”
你做错事还需要保护？
“你有什么事情赶紧一五一十说清楚！”政教处主任问出了大家都好奇的问题。
有些话早已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唐棉气息平稳，缓缓道来。
“我父母在我中考后离婚，留下了房子，双方都没带走我，自此再无音讯。”
众人都是皱了皱眉。
有同情。
“高一那会，我交不起学费。有个人找上我，跟我签了一份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她每个月给我一万，条件是，我在考试时要在试卷上写她女儿的名字和其他信息。”
话落引起一阵喧哗。
说好听了是在自己的试卷上写别人的名字和学号，难听点，就是替别人考试！
太放肆！
容恩心里“咯噔”下沉，楚瑶都是考完试后让内部人员改成绩，这个人竟然公然替考！
还替了三年都没被人发现！
厉害。
一中考试都是无人监考，一部分凭学生自觉性，还有一部分靠摄像头监管。
没想到竟然方便了替考。
“谁？是谁？你替考的那名学生叫什么？”政教处主任一腔怒火，“我倒要看看什么学生敢如此猖狂！”
唐棉嘴角上扬相笑了笑，觉得时机不合适，并没直接说出来。
自顾自的继续讲。
“她女儿的成绩很差，导致我一直卡在平行班。继续下去会影响我高考，我提出解约，才发现掉进了对方的文字陷阱——高考结束之前，我若是违约，要赔偿对方一亿元违约金。”
高中生看不懂合同很常见。
何况对方是老谋深算。
“两个月前，学校宣布要组织四次考试，按照成绩排名筛选保送京大的名额。”
“我知道以她女儿的成绩，我绝对考不上京大。于是我提出停止合作两个月，让我拿下一个保送名额，因为以我的成绩在高考时肯定能帮她女儿考上京大。”
“这本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可她女儿不愿意，她怕自己名落孙山，怕丢脸，死活不同意。”
说到这里唐棉顿了一下。
心情落寞。
“她女儿前三次的测试成绩很差，别说京大，就是京城的一本学校都考不上。”
“我想上京大，我真的想上京大，我做梦都想。”
唐棉湿润了眼睛。
“距离高考还剩五天，逆来顺受，就是与京大无缘。鱼死网破，还有一线生机，反正我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一个亿还不上，大不了去坐牢。”
“查看最近有领导来视察，我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说一中有人作弊作了三年都没有被发现。”
前因说完。
唐棉愧疚地望向容恩。
“抱歉，你这次考得很好，为了将事情闹大，我选择了把作弊器放在你桌子里。真的很抱歉，事后，我一定会帮你澄清的。”
言辞质朴。
表情真实，看不输说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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