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萦绕在裴寻身边。
他没听说过万生镜，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但是圣域似乎有想去的地方，一直在指引他前进。
直到他踏入一条路。
那条路很远，尽头是模糊的，像是没有终点，又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圣域在他踏上那条路后没了动静，而周边的雾气开始疯狂汹涌，世界开始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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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花这么好看，我要了。”
裴寻抬眸，发现自己已然成为虚影。
他的对面，是两个小女孩。
很小，大概才十一二岁的模样。
她们正在发生争执，或者说其中一个在单方面的发生争执。
这里应该是青梧山的后山花园。
“这是我的花园。”一个女孩身着红衣，很认真地开口。
“你的？”那个宣示主权的小姑娘笑：“我爹可是琼山派长老，你敢和我争？”
小小年纪，就会仗势欺人。
裴寻走近两个人，然后瞳孔猛然一缩。
那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是小时候的苏汐。
还没有长开，但是已然有了美人模样。
小苏汐听闻另一个小姑娘的话，歪了歪头：“你是在仗势欺人吗？”
那个小姑娘一脸骄傲：“那又怎么样？”
小苏汐顿了顿，然后露出一个笑，没有长大后的妖美，反而带些小小的挑衅和灵动：“不怎么样。”
然后她把花折断，拢在了自己的衣袖里。
那个小姑娘一下子愣住了，然后爆发。
“我要打死你！”小姑娘气的脸通红。
小苏汐瞥了她一眼，一脸无所谓。
小姑娘拿着剑就朝她冲过来。
青梧山弟子统一的木剑被拿起，苏汐轻轻一挑，避开她的剑锋，直接朝着她的手腕去。
手腕一麻，剑落在地上。
然后木剑又是一挑，她摔到了泥巴里。
漂亮华美的衣服沾满了泥。
“你……你……我要叫我爹来找你算账！”
小苏汐不以为意：“好啊。”
小姑娘大抵没见过这么不怕大人还不好欺负的同龄人，自己应付不过来，气呼呼地转身就去找自己父亲给自己报仇了。
小苏汐看着她走，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真废。”
她才用了两剑，就让她哭着回家了。
声音很小，传不远，也就正好能被没跑远的小姑娘听到。
小姑娘直接气哭了。
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被呵护长大的。
小苏汐没搭理，而是把花放了回去。
灵力在她手中流转，被折断的花茎复合，生长。
没开的花苞也因为灵力的滋养而开放。
这个时候，裴寻才真正打量起她。
圣域这个时候还在她的手腕上，她的脚踝还系着铃铛，眉眼灵动，不似长大后的冷艳。
眼底也没有长大后的冷漠。
甚至做很多事情，都很孩子气。
等到所有的花苞都绽放，小姑娘已经带着她的父亲来了。
“爹，就是她欺负我！”小姑娘拉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
高大的男子俯视着对面的小姑娘，皱眉施压：“就是你欺负我女儿？”
苏汐没搭理他。
他施的压让花瓣都在颤抖，但是小苏汐却半分没有在意。
男子皱眉，加大灵力施压。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欺负她女孩的小孩都该哭了。
小苏汐还是没有搭理他，专注地看着花瓣上的纹路。
直到第一瓣花瓣被灵压震落。
小苏汐别过头，看着黑衣男子的眸子带了一些不耐：“小的找完事大的找，你也十几岁吗？”
小孩子家家闹腾的时候，她的身上是孩子气。
和大人对峙起来，居然也半分不输。
仿佛是男子在无理取闹。
黑衣男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小姑娘，开口道：“你可知我是琼山派长老？”
小苏汐看了他一眼，明明是灵动的眉眼，却带了一丝不屑：“那又怎么样？”
琼山派掌门上次见她还给她行礼呢。
黑衣男子很少见听了他名号还不害怕的小孩。
一般的小孩，出门前大人总是会叮嘱，不要惹事，不要惹事。
像参加这种大型宴会，见到的都是大人物，更是千叮咛万嘱咐。
不要和别人起争执，你要乖一点，听话一点。
小孩一般都怕大人。
像这种不怕事的小孩……
黑衣男子想了想，上次那个招惹了他家闺女，父母为了少一事，二话不说就让孩子道歉，孩子不愿意，还当场被父母打了一顿。
大人的世界，孩子总是牺牲品。
不问对错，只要不妨碍大人的利益关系就行。
当然，有这种想法，还是硬茬碰少了。
这不就碰上了吗？
黑衣男子开口：“你给我女儿道歉，把花给她，我们便原谅你，不告知你的父母。”
小苏汐看黑衣男子的眼神变了变。
不是被吓的。
是被蠢到的。
告知她父母？不想要宗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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