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有点寒心！抽出一支烟，自己点上。
唉！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呢？
想不违背良心，想做点好事，怎么那么难呢？
我对自己，对伦理道德，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吸了半支，才发现，对面曹勇是个男人。
独自抽烟不发烟，会遭天谴的。
“兄弟，抽烟吗？”
笼子里的曹勇点点头。
我点上一根，吸两口，递进去，插到他嘴里。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各自吸各自的烟。
一连抽了三根，我特么也没理清自己的思绪，搞清对和错。
不知说什么，就跟他说起我的经历。
“兄弟，实话跟你说，我是被骗过来的猪仔，最先在苏菲的园区。苏菲经常来，你应该知道。”
“我本来配型成功了，要卖去妙瓦底嘎腰子。”
后来，我半夜躲在垃圾车里逃了出来，谁知道，半路被坤哥抓了，被迫跟着他一起干。”
“我在这里，也是身不由己。你走以后，坤哥让我干网络赌博部的教导，才有说句话的权利。”
“你让我把你弄出去，我真没那个本事；就是打开笼子上的这把锁，我都办不到。”
“那天放走你们，也是希望你们逃回去；我逃不回去，你们逃回去，我也高兴。”
“都是偷渡过来的，知道错了，就得改。一路走到底，都他妈死无葬身之地。”
“你要揭发我，那就揭发吧。反正，我放不走你，也阻止不了你。”
“其实，我早就该死了。多活这几天，打死了两个老缅民兵、打断了老缅保安的一条腿、在园区被狗腿子欺负的仇也报了，也算是赚了！”
我说得很平静，内心没有多少波澜。
低头一看，曹勇却哭了！
看来，他还良心未泯！
“大哥，对不起，我刚才说的都是混账话！”
“我太想带琪琪逃出去了，我太他妈无能了！是我害了琪琪！是我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
曹勇突然疯了似的，拿头撞铁笼，想要撞开。
边撞边喊：“大哥，大哥，琪琪怎么样了？”
“你他妈轻点！”
“把人引过来，我们都得死！”
我低声怒喝，曹勇才停止摇晃。
我告诉他，琪琪受伤过重，昏死过去了。刚才经过抢救，苏醒了，只是孩子保不住，流了。
曹勇又哭了！
把指甲掐进肉里，牙齿咬得咯咯响，仿佛要杀人！
我继续告诉他，琪琪很虚弱，很悲伤，想自杀，不想活了。
我一会去找她的两个好姐妹过来陪她，安慰她。要不然，我担心她迟早会出事。
曹勇又是一个劲给我磕头，说着感谢的话。
“兄弟，我暂时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你放心，我尽全力让琪琪活下来。”
“你安心待着，我得去找她的姐妹了。时间长了，他们会怀疑我的。”
走的时候，我把烟头都捡走，丢在垃圾桶。
我去到网络赌博部女荷官宿舍，连夜喊醒跟琪琪关系较好的安娜和乐乐。
我看着心心念念的安娜，她看着我，竟然有些害怕。
我没有把上次救她的事情告诉他，就我这种废人，实在不想误了人家。
所以，我把一切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
安娜和乐乐看见我，低着头，穿个小吊带，吓得瑟瑟发抖！
兴许是我打那老缅保安，太过卖力。
她们看见我，犹如看到魔鬼。
她们还以为，我这个督导喝醉了，要拿她俩发泄呢。
“把外套穿好，再拿一条裙子，一件外套，跟我去看琪琪。”
琪琪的衣服都被坤哥撕碎了，现在穿的，还是诊所的一件破旧白大褂。
安娜和乐乐一听是琪琪被抓回来，也吓了一跳。
两人急忙地穿好衣服，一人拿裙子、一人拿外套，惶恐跟在我的后面。
回去的时候，在关押曹勇的小黑屋门口，我故意停了一下，咳嗽一声。
“琪琪状态很不好，你们俩要想尽一切办法，好好陪着她，安慰她！”
“要不然，我拿你们俩是问！”
这话，我是故意说给曹勇听的。
一方面是让他宽心，另一方面，也告诉他，我没有骗他。我对琪琪的死活，是关心的。我能做的，一定做。
突然，曹勇又拿头顶狗笼，向我回应，无意中把安娜和乐乐吓了一跳。
回到诊所，刀哥问我，“白杨哥，怎么去那么久？”
“刀哥，她们睡死了。喊了一会才喊醒，又跟她们交待了注意事项。”
我让刀哥和张磊回去睡觉，我和铁头在这守着就行。刀哥看铁头在，也就放心走了。
我拉铁头出来外边抽烟，安娜和乐乐进去，跟琪琪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我长舒一口气，哭出来，就没事了，死不成了！
第二天，坤哥来看曹勇和琪琪。
曹勇看见坤哥，又是一通怒吼、臭骂，不过，坤哥很高兴！
看到安娜和乐乐陪着琪琪，坤哥有点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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