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涯想着想着，心绪又不禁飘到沈月溪身上。
他心道，如果是沈月溪的话，表现必定会让他非常惊喜。
而今……
南无涯又情不自禁回想起沈月溪消失的画面，心中痛苦不堪。
几个弟子看着他的神情根本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宗主牵连。
他们之中有些人也听说了沈月溪的事，知道宗主和瑜白师兄对沈月溪心怀愧疚，如今宗主难不成便是在思念对方吗？
几人也不敢深想，只能眼观鼻鼻观心，静待南无涯给他们一个痛快。
南无涯回过神，抬手揉了揉眉心。
“罢了，你们先到一旁去做自己的事，我亲自试试。”
南无涯还是觉得这几个弟子悟性太差，但是想到自己是在拿沈月溪那惊人的天赋跟他们对比，就渐渐镇定下来。
因为沈月溪和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可比性。
沈月溪在炼丹术上的造诣，足以令任何人甘拜下风。
让三个弟子到一旁后，南无涯在空间法器中取出自己的丹炉，按照丹方开始炼制清神丹。
和那三个弟子不同，南无涯炼丹的速度以及他对草药的处理方式明显有着极大的改变，在确保效率的同时又能完美地保障药性，丹火运用娴熟，将所有的草药利用得极致，几乎没有造成任何药性的浪费。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南无涯便炼制好了一炉丹药，成丹率几乎是百分百。
丹炉打开，偌大的丹房之中飘散出一股清苦的丹香，正是清神丹的味道。
单从品质上看，南无涯就比那三个弟子炼制得更好，因为他在火候和时机上都控制得完美，自然没有任何可比性。
“不对，还是不对。”
可是南无涯看着这一丹炉的清神丹，眉心没有任何舒展，反而皱得更紧。
这一炉清神丹和他以前所服用的似乎并无不同，但是单从丹香上看，南无涯就隐约察觉，即便是他亲手炼制的清神丹，和沈月溪所炼制的仍有有着极大的不同。
这种差别太过细微，南无涯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完全无法辨别。
他取出其中一枚服下，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三人亲眼看着南无涯炼制出品相极佳的清神丹，眼中都是敬佩。
但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宗主脸上的表情似乎还不满意。
这时，忽然有一个在丹房旁观的女弟子弱弱出声：“宗主大人……”
心情烦躁的南无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站了出来，淡淡瞥去一眼。
“何事？”
“回宗主，弟子清茶，我以前和月溪师姐相识，算是朋友，我想我应该能解答您的疑惑……”
名为清茶的女弟子说话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底气，只是她想到之前有关沈月溪的事，觉得非常重要，也许真能成为南无涯解惑的关键。
听到是沈月溪的朋友，南无涯眼中冷色消退几分，“你说吧。”
“不知道宗主可否记得，您有一次为了替……月蓉师姐驯服灵宠，却被灵宠的精神力所伤，引发了头疼的毛病……”
在清茶的提醒之下，南无涯回想起，那时的确是有这么一桩事。
那时沈月蓉看上一只高阶灵宠，却无法驯服，便只好求助南无涯。
南无涯自然答应了她的请求，在收服过程中，却没有注意到这只灵宠竟然还有精神系攻击，南无涯没有防备之下，被意外中伤。
“当初月溪师姐似乎就是为了让您尽快恢复，才专门炼制了清神丹。”
“可是那时清神丹似乎并没有这种功效……”一个旁听的弟子觉得奇怪，忍不住出声提出自己的质疑。
清茶抿着唇继续往下解释。
原来，那个时候南无涯身边的人来丹房找丹药为他调理身体，丹修弟子知道沈月溪会炼制丹药，便将炼制丹药的活交给沈月溪去做。
沈月溪被甩了很多活，也不差这一个，并没有埋怨。
在得知丹药是为南无涯炼制的时候，沈月溪更是将这件事放在了首要位置。
那个时候清茶也在丹房帮忙，她天赋不够好，总是受到其他人的排挤，跟沈月溪的境遇倒是有些相似，两人也算是报团取暖。
知道沈月溪要炼丹，清茶还主动帮沈月溪分担了一些杂事。
尽管如此，沈月溪还是每天要忙到深夜。
清茶也会炼制清神丹，但她看沈月溪潜心研究的模样，心中觉得奇怪，忍不住询问。
沈月溪没有详说，只是告诉清茶，她想炼制一些更好的丹药，说不定能缓解南无涯的头疼。
“其实弟子那个时候听到月溪师姐的话，也觉得有些怀疑，因为最后她将炼制好的丹药留了一枚给我，我仔细确认过，那分明就是清神丹，恕弟子眼拙，的确没有看出它和普通清神丹的区别。”
直到刚才看到南无涯对沈月溪炼制的清神丹评价极高，清茶也才想起这件事。
“她给你留了一枚清神丹？”南无涯捕捉到清茶的某句话，确认般的又问了一遍。
“对。”清茶已经把丹药拿了出来，递给南无涯。
南无涯目光微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丹药接过来。
乍看上去，这枚丹药就是非常寻常的清神丹，任何人看到后都不会多想。
也难怪这个女弟子会觉得没有任何区别。
回想沈月溪在炼丹上超脱寻常的天赋，南无涯却直觉这颗“清神丹”之中别有蹊跷。
他将丹药收入袖中，把自己方才炼制出来的丹药换给清茶。
清茶受宠若惊，很快见南无涯消失在丹房之中。
南无涯径直回到住处，重新将清神丹拿出来仔细研究。
他能隐隐感觉到些许不同，于是探出一丝灵力细细探查。
“这是……和照着正常丹方炼制出来的清神丹的确有所不同，非常细微的差别，似乎添加了别的成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南无涯觉得奇怪，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沈月溪为什么费尽辛苦，以她的能力，或许可以直接炼制出更有效用的丹药，根本不需要这样迂回……
迂回？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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