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错觉？
杨寒丕放下老疯子的身体，开始仔细端详这黑色棍子。
的确是……真脏啊。
杨寒丕发动气机感知，深深探入棍子其中。但下一刻，竟被一道无与伦比的锋锐气息硬生生逼出，同时也从气机感知的状态脱离，顿时有一种灵魂深处被砍了一刀的感觉。
头疼！
尽管如此，但杨寒丕眼睛亮了。
果然，老疯子身上有玄妙！
没搞错！
握着棍子，杨寒丕不顾头疼再次发动气机感知。
不就是疼嘛，区区小问题，算得了什么。
同样是锋锐的气息，同样是灵魂深处的痛。一连九次，杨寒丕才终于在被那气息砍之后没脱离气机感知。
这时的痛感已经近乎黄家厉鬼死亡回放最后一刻的感觉了。
杨寒丕探入其深处，却“看”到一大片荧光。
究竟有多少？铺天盖地不足以述其多，四海辽阔不足以状其广！
杨寒丕勾动其中游离的一点，竟“听”到谁人在说：“天照大御神、月读命大神、须佐之男大神。请你们斩杀大妖，救救东瀛吧！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人声？
又勾动另外一点，声音“传出”：“三位大神一定要弄死这东西啊！我还没和隔壁杏子、隔隔壁川美、隔隔隔壁步美玩够啊！”
……嗯，好像知道了些了不起的东西呢。
但这时，杨寒丕也无师自通了。
这些荧光，是万民心念。
每一道荧光都代表一人的纯粹愿望，也幸得朱梓曦三人闹了装神的一出，才同时引动东瀛齐拜。至于为何聚拢于此，则不知也无需知了。
杨寒丕施展操控情绪的手段。
万民心念顿时有了牵引，荧光海有了泄口。
闪烁着白光，洪流如百川归源。
杨寒丕一瞬间竟能解读其中任何一条心念，并非先选择然后解读，而是所有心念全部涌入脑海，虽多，但丝毫不乱。甚至被数万数十万的信息塞入心中都没有半分不适，这感觉有如他已经登神，而信徒们纷纷拜愿。
其中，他甚至听到土御门道明的疑惑，那是源于季游安三人伪神而对高天原的质疑。
也听到长谷川绯的梦呓，这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询问无所不能的神明自己该怎么做。
以及……般若。
“难道真的有神？”
看来是只要提到神名就会被汇聚至此啊……
杨寒丕睁开眼，手中黑色棍子裂开数十道缝隙，其中露出点点荧光。
随即，裂缝蔓延更加细碎，一层黑色脱落，碎屑飘落，随风消散。
现出原状，却是一柄银白色的长剑。
剑身如镜一般明亮，剑锋流动着光华，护手和剑柄是水晶一样的质地。
杨寒丕轻抚过剑身，其中荧光顿时飞出，如大河一样环绕在自己周围。覆压百米有余，一人竟隐隐有盖过朱梓曦等人的威势。
八岐大蛇和朱梓曦三人当然注意到此处，而这时季游安已经把紫球推上高空爆发，算是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八岐大蛇嘶吼，向着杨寒丕的方向突围。似乎对其手中剑非常敏感。
朱梓曦三人当然不会坐看八岐大蛇行动，纷纷出手阻拦，这全力出手的瞬间，竟将八岐大蛇定在原地。
杨寒丕心中毫无波澜，微微回顾脑海中万民不一而足的心念，叹息一声。
众生百态啊……人生？当真荒谬。
此时他竟然对许少阳的能力有了极大的感慨。
她用语文书召唤出的李白，未尝不是一个真实的人啊……
轻抬起手，剑斜斜向左上方，随即横向划过。毫不着力，速度也很慢，姿势竟与曾经许少阳召唤出李白的最后一剑一模一样。
“古来万事东流水……”
盘绕身周的浩瀚荧光猛然一展，随即瞬间消失。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似乎已然结束。
八岐大蛇猛挣扎起来，嘶吼声震天动地，混乱的信息传递到众人脑中。
“高天原……高天原……须佐之男……”
下一刻，一切动静戛然而止。
八岐大蛇的八个狰狞巨首轰然掉落，身体倒在地上。
断面呈现亮着荧光的银白色，还有几分像镜子。
朱梓曦三人缓缓落地，投影到高空的身影也消散。东瀛百姓发出激动震撼的呼声。
“那是……”季游安看向大蛇尸体，“许少阳召唤出的李白？”
三人经历过长安的蜈蚣一事，都看出这熟悉的一剑。
杨寒丕点点头。
季游安：“这把剑……”
杨寒丕微笑着摇摇头：“天丛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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