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猛子这个碎金镇土生土长的人,再加上几个捕快带路,李定国现在的举动,真的有点像是点名杀人一般。
第一家大户,高大的红漆朱门,前边还有两个比人都高大的石狮子耸立着,一看就很气派,那朱门之上,似乎也写着一行肉眼看不见的大字——这家人不好惹!
李定国抬头看了一眼院墙上站着的家仆,一脸嚣张地俯瞰着所有的人,伸手从身后站在梯子上的人手中抓过来了一个布包,像是投喂野狗一样丢在地上,鼻孔朝着天喊道:
“意思意思就得了,这是我家老爷小小的意思,诸位大王收下之后,可以去别处看看。”
李定国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一群已经满脸怒容,如果会长獠牙,此刻獠牙肯定都已经从嘴唇下刺出来的义军们。
“这是真的不把我们当作一回事儿啊!”
李定国气急而笑,扭头喝道:“把大门给我撞开!”
“得令!”
人群里,有人用绳子栓在一根粗大的木柱子上,这样就做成了一个非常简易的冲木,朝着那铜环朱漆的豪门撞了过去。
“轰隆!”
一声闷响回荡开来,整个朱门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站在高大院墙上的家仆顿时慌了神,乱叫道:“哎呀!你干嘛!都已经给你们钱了,你们看啊,那个布袋子里就是钱啊!”
一个义军走上前去,扯开布袋子,里边顿时掉出可怜的上百两银子。
众人见了也不哄抢,直接抓起银子,朝着院墙上跳手跳脚的家仆砸了过去。
“还给你!”
“噗!”
那家仆闪避不及,顿时就被砸中了面门,“嗷”的叫了一声后,就往院墙内栽倒了下去。
“架上梯子,爬进去!”李定国沉稳地振臂喝道。
人群后边,立刻就有十多架梯子被推上前来,架在了围墙上。
这时候,这铜环朱门也在冲击之下,不断地发出不堪重负地沉闷响声,头顶的瓦片和泥土,也是不停地往下掉。
呜呜嚷嚷的人群里,有人已经手提着长刀,顺着梯子爬到了院墙上。
院落内几个胆子很大的家仆,手中提着菜刀爬到了院墙上,想要把梯子掀翻,可方才露头,就被长刀劈中脑门,哀嚎着跌落到院落里边。
“轰隆……”铜环朱门倒了!
这朱门后边,竟然被里边的狗大户用东西给堵住了。
张猛子手提长刀,呼号了一声,率先踩踏着斜挂的朱门冲了进去。
出乎李定国的预料,他原本以为,这里边狗大户还会组织手底下的仆人反抗一下,哪曾想他走进去,就看到狗大户带着自己一家老小,已经跪在了宽敞的院落里边,角落里有三四个中刀的仆人,身上正在冒血,嘴里也在不停地呜咽喘息。
李定国扫了一眼那几个人身上中刀的位置,知道救不活了,便挥了下手:“给他们几个一个痛快!”
“是!”义军中有人走上前去,手起刀落,砍在脖颈上,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原本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狗大户看着这一幕,更是吓得嘴唇都在发抖,面无人色。
“我什么都给大王,什么都给大王!大王别杀我家人,别杀我家人!”
李定国看着眼前这肥嘟嘟的粉胖子,转身在金自来不知从何处扯来的椅子上端坐了下去。
“先前闯将传令,让你过去,你为何不应?”李定国质问道。
狗大户哆嗦道:“并非是小人不应,而是吓坏了!”
“吓坏了?”李定国伸手拔出身边一个义军腰间的长刀,刀尖指着狗大户肥嘟嘟粉嫩嫩的脸,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脸看起来却像是小姑娘一样粉嫩,李定国看在眼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我看你现在才是吓坏了,但却还听得清楚我说的话是什么?传闯将李鸿基的军令,将你抄家抓走,负隅顽抗者,就地处斩!”
“饶命啊!大王饶命啊!”肥嘟嘟的粉胖子又开始大声求饶,李定国却直接无视了,只是看向跪着的人群问道:“谁是账房先生?”
一个干瘦的山羊胡子蓝布长衫男子站了起来,哆嗦道:“回大王的话,小人就是账房先生!”
“除了这个人留下,其他的人都抓走,关进监狱,等候闯将审问!”
“得令!”李定国身后的义军中,立刻就有人大声回应着。
而那肥嘟嘟的粉胖子,和他的家人,则被义军粗暴地拖走,至于那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子,在被拖走的时候,义军上下其手乱摸乱抓揩油,李定国也就懒得管了。
现在这义军刚具雏形,就想要军纪严明,那简直就是扯淡,而且,要是不给点甜头,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
“留下二十人看守,配合这个账房先生清点所有钱粮,到时候一律充作军资和赈灾物资,谁敢中饱私囊,浑水摸鱼,一律斩!”
李定国不缓不慢地下令,听到这话,所有义军脸上顿时都露出大震之色。
李定国手指那还在发抖的账房先生:“此处这二十人,咱归你管,丢了一粒粮食,我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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