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音在萧尧的耳边回荡，萧尧感觉脑袋越来越痛，一些模糊的记忆在萧尧的脑海中苏醒。
那是副本原身在没有变傻之前的记忆。
首先出现在萧尧脑海中的，是许多年以前的黎山村。
那时候的村子和现在有许多不同，最明显的，就是当时村民的药田里，种植的还是各种各样的药草，而不是清一色的“希望之花”。
“萧尧，看什么呢？”一个甜美清澈的声音响起，是小时候的陈一一。
那时的陈一一脸圆圆的，皮肤也比现在白很多，不算长的头发披散着，搭在肩上。
“我在看山外面的世界。”幼年的萧尧说道。
“山外面？”陈一一歪歪脑袋，“山外面有山里好玩吗？”
“不知道。”幼年萧尧摇摇头，“但是，你不觉得，就是因为山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未知，才更让人想去么？”
幼年的萧尧把小拳头举向空中，挥了挥。
陈一一撇撇嘴，然后冲萧尧嘿嘿一笑，“不懂。”
“唉，傻子。”年幼的萧尧叹了口气，揉了揉陈一一的脑袋。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山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等我回来，就告诉你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好。”陈一一呆呆地点点头，“不过……你要保证你一定会回来哦。”
“我保证。”萧尧伸出一根小拇指，和陈一一拉了拉勾。
……
……
一转眼，幼年的萧尧和陈一一都到了上学的年纪。
萧尧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很快，而陈一一就显得有些笨拙，经常用笔帽顶着脑袋，死活也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
“陈一一，你好笨啊，又是倒数第一！”考试过后，有几个男生在陈一一的课桌旁做着鬼脸。
“妈妈说要向学习成绩好的人学习，不要跟笨蛋玩。”
“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中，一本书砸在了领头的那个男生头上。
“不准你们这么说陈一一。”萧尧站出来，把陈一一护在身后。
男生揉了揉脑袋，刚想发作，但是抬头看到是萧尧，还是憋了回去。
毕竟在这种小地方，老师对像萧尧这种成绩好的学生都是格外宝贝的。
“哼，萧尧，你成天跟陈一一混在一起，当心有一天变得和她一样笨！”
“就是就是。”周围的人也起着哄，冲萧尧做了个鬼脸。
“老师！”萧尧冲着远处空空的过道喊了一声。
“快跑！”当即，几个挑事的男生就像是炸毛了似的，飞快散开了。
萧尧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看缩在自己背后的陈一一。
“萧尧……”
“怎么？”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
“你一直跟我待在一起，是不是会变得跟我一样笨啊？”陈一一抬起眼睛，那双又大又亮的眸子里泪汪汪的，“要不我还是不找你玩了吧，你说要靠你的脑子考出山里的。”
“傻子……”萧尧叹了口气，狠狠揉了两下陈一一的脑袋，“他们的话你也信。”
“以后他们再这样说你你就来找我，没人能欺负你。”
……
……
再转眼，就到了萧尧十八岁的那年，萧尧背着行囊，和村子里的人挥手告别。
“难得啊，这几年村子里走出去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个老爷爷拍着萧尧的肩膀，给萧尧递了一个布袋子，“不过啊，还是萧尧最优秀啊。”
“谢谢季爷爷。”萧尧笑着。
“出去之后也要好好读书，也别忘了我们大黎山啊。”
“不会忘的，我一定会回来的。”萧尧认真道。
和前来送行的人一一告别后，少年萧尧就转身踏上了离开大黎山的路。
“再见，爸妈，等我回来！”少年萧尧冲自己父母挥了挥手。
“再见，傻子，不准哭！”少年萧尧又指了指人群背后的陈一一。
陷入回忆中的萧尧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一切，他发现，来送行的队伍里，没有长老会的人。
果然长老会是方案黎山村的人走出大山的吧。
……
……
萧尧去大城市里读了大学，学习的是有关药草方面的知识。
萧尧决定好，要学成之后回到大黎山，带着村民们发展当地的药草产业，帮助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大黎山。
一晃几年过去，带着黑框眼镜的萧尧背着包包回到了大黎山。
黎山村里这几年变化不大，在萧尧眼中唯一显眼的变化，可能就是陈一一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大姑娘了。
萧尧回来的那一天，两人聊了很久，萧尧得知，这些年村子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向往着走到外面去，而随着新思想被带回来，很多人也不信山神了。
“那是好事，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神。”萧尧认真道，“我们拜的不是真神，不过是我们心中美好的愿景罢了。”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像是个小说家了，我都快听不懂了。”陈一一吐吐舌。
“傻子。”萧尧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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