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拳头硬了,他决定使用大记忆恢复术。
“让我用医疗忍术试试吧。”裟椤侧头道,“如果真的不行,你再看情况揍他...”
迪达拉几乎是捏着鼻子应了,他抱着手端坐着,横眉怒眼地看着飞段那阵矫揉造作,不是,他到底怎么做出来这副装乖模样啊?他都不觉得羞耻吗?
飞段不止不觉得羞耻,他眼神中还很是透着些微孺慕,他惊异地小声感叹,“绿绿的光,阿娘真厉害。”
裟椤手一顿,摸索着碰到了他两侧眉弓,飞段略低头,让她把手心放在自己额心正中,“这里痛。”
迪达拉不屑一顾,“你今天撞的就是这里,痛也活该,哼。”
裟椤斟酌着开口:“飞段,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绿色的光能治病呢?”
之前在旅店里也是那样,他一下就脱口而出,让她不要救那个濒死的人,裟椤在有意引导他发现各种疑点,她怀疑他有一些记忆碎片,只是没有连接成脉络。
但迪达拉先行接过了话茬,他眯着眼说:“你小子,不会是装的吧?”
可这着实说不通,就迪达拉对飞段的了解来说,过去的飞段就是死都不可能露出这副姿态。
“啊,我想起来了!”飞段突然道,他固定着头颅,斜眼看向迪达拉,“叔叔,你是个鳏夫啊!”
“!!”
“鳏夫是什么意思?”裟椤问。
“阿娘你好笨,连鳏夫都不知道,”飞段扬眉略显得意,“鳏夫就是...”
那话里变得有点犹豫,“就是...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哦,死了老婆的哑巴!嗯,对,是这样的,我想起来了!”
有点沾边,但又没完全对应上。
于是裟椤转而换了个话题,“这个词,你从哪里听过?”
“一个蒙面的老头子。”
飞段几乎是有问必答,透过莹莹绿光,他视线一直固定在对方下半张脸上,尤其是嘴唇的位置,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弧度明明一模一样,可是阿娘为什么要骗他呢?
蒙面的老头子?迪达拉心想他说的该是角都,“啧...你们私下里到底背着我嚼了多少舌根?”
“你对角都这个名字有多少印象?”
飞段瘪了下嘴,他对迪达拉横加插话不太满意,俨然是在无视对方,明明是他跟阿娘的单独时间,这人好不会看脸色,不知道他一直排斥他吗?!
裟椤弹了下他额头,“回答问题。”
他这才不情愿道:“什么角都?不认识。”
迪达拉理了理袖子,说:“可以肯定了,没用,换我来吧阿芜。”
“还是得朝脑袋用力才行,大力出奇迹,我去找个大石头来,按着他脑袋撞好了,嗯。”
说完迪达拉就站起了身来,没有威胁,只是阐述事实,“我看那边那个石头挺好,我去搬过来。”
说风就是雨,换句话说,他的执行力极强,不像她,还在犹犹豫豫地拿不定个主意。
“角都是你以前的搭档,他就是个蒙面的老头子。”裟椤低声道,忖度了两分,又说,“你丧失记忆,不记得你长大后的事情了。”
飞段眨了眨眼,他抬手轻碰着裟椤的脸颊,那里有一道疤痕,垂眼之时他面容透出些微黯然,“阿娘是不高兴我做的事,是吗?”
“可是那个男人,他呼噜声太大了,吵到我睡觉了,所以我才决定把他献祭给邪神的。”
“阿娘别因为这件事就不想认我了…”
有点鸡同鸭讲了,裟椤觉得心累,“是你,跑到别人房间,杀了人…而且不存在我认不认你,我本来就不——”
“太过分了…”飞段絮叨着说,“我都很忍耐很退让了,那个鳏夫,因为阿娘喜欢,我才一直忍着没把他献祭。”
他把裟椤的手指捏在手心里,掰着她的手指头扭了又扭,“早知道不来河边了,我们回山洞吧阿娘!山洞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手指被拧得有点痛,裟椤蹙眉收回了手,她凝神问到:“什么叫只有我们两个人?”
“阿娘忘记了,我们都是邪神大人的子民呀,我们应该要回去供奉邪神的…”飞段偏头看她,他眉目中透着迷茫跟间断的清醒,想要抬手摸裟椤的脑袋,却被后者偏头避开了。
他急急牵起裟椤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不不不,还有别的好心的叔叔,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这样…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好心的叔叔?山洞?邪神?
“你记忆最深的是什么?在山洞里的时候。”
“啊,这我记得!”飞段高兴得原地蹦了蹦,“是阿娘最美的时候!”
“有多美?”
“阿娘躺在高台上,浑身发出黑红色的流动的光,那些叔叔们全都跪倒在高台边唱歌,真的,特别美…”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祭祀。
“除了这次到河边,飞段,你从来没有出过那个山洞吗?”
“昂,对啊。”紧接着他又说,语气里有些埋怨,“可我觉得外面还没有山洞里好,阿娘你变心了,你对邪神大人都不忠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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