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斐撩起眼皮，淡淡看他：“本来就没了路，哪儿还有绝路可说？”
胡宇萧深吸口气，好半晌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是夜。
杜家老宅。
杜长勇听完胡宇萧的汇报之后，不以为意地挥了下手：“按你哥交代的办就行。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来找我了。”
胡宇萧皱眉：“大伯，我哥把小津政宗逼这么紧，会不会让他狗急跳墙，反咬月华姐？”
“你都说了，他只不过是条狗，他背后的主人都不要他了，那就直接打死就好，没有那么多需要操心的。”杜长勇笑笑地道。
胡宇萧眨眨眼，突然挨着杜长勇坐下：“大伯，你的意思是……小津政宗背后，还有人？”
“不然呢？”杜长勇侧头，拿着眼神从眼镜片背后剜这小子的脸皮：“要是没人撑着腰，他能在你哥眼皮子底下蹦哒这么久？还能碰着你月华姐？”
他伸出长满了黄褐色斑纹的手，端起旁边的紫砂壶，倒了两杯茶，放下壶，拿起一杯在手心里，慢慢地转了转：“你哥呀，从小啥都不在乎，啥都可以丢。看起来没了七情绝了六欲似的。可其实呢，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在乎起什么人，什么东西来，就越执。”
杜长勇低头，慢慢地啜了口茶，看着知趣起身准备告辞的胡宇萧，笑笑：“以后可要记住了啊，在你哥面前，别让你月华姐难受。
因为从来没得到过，所以一旦得到了，那他的执念，除了你月华姐，谁都破不了。”
胡宇萧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是，又要告辞，却被杜长勇叫住，他放下杯子，走到旁边澄黄色的书桌边，拉开桌斗，抽出一只档案袋，合上桌斗，直走向胡宇萧，交给他：“这个东西，代我交给你月华姐吧，替我跟她说，这是我这个未来公公，送给她的小小见面礼——
从明天开始，她就可以把她的名字，改回‘顾月华’了。
不过，她想不想改，要不要跟你哥说，那都没关系，选择权在她手上。
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你哥知道——他要知道，只能是你月华姐自己跟他说，明白了么？”
顾？
胡宇萧下意识地捏了捏手里的档案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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