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土坑听了张玉树说的话很是惊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玉树回答：“我在一个客商那听说的，又让朱四爷去打听了，是真的，赶紧来京城找你。”
福土坑皱眉，他想起之前知道的皇宫里的事，程皇后是皇上的第三任皇后，头胎是儿子，排行是三皇子，程皇后生第二胎难产，人也是那次没的。
他问道：“程皇后生的皇子多大？”
牛广续回答道：“十九了，我昨晚去了我一个同窗那，他姑丈在光禄寺任职，我向他打听的，还说当初程皇后第二胎生的是公主，生在七月十五。”
他又压低声音说道：“私下里传闻因为是鬼娃皇上不留，程皇后之子偷着抱着跑了。我同窗是听他姑丈喝多了在家说的，交代我千万别说出去。”
张玉树旁边解释道：“光禄寺是卿掌祭祀、朝会和皇宫里主子的重要之事，所以知道的比别人详细些，我也是听牛秀才说的。”
福土坑立马问道：“难产的公主是哪一年的？”
牛广续回答道：“开平十三年，三皇子那年十三岁。”
福土坑和张玉树相互对看，两人都想到了圆明和尚。
“不对呀，”福土坑说道，“他看起来才十五六岁。”
他说的是谁只有张玉树知道。
张玉树说道：“我听说有人皮面具，戴上了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摸摸下巴，道：“难怪多多看着像女娃，我娘总说我小时候就这样，所以我也没多想。满满肯定知道，不然不会每次说给我当儿媳，她就拍手说好笑个不停。”
福土坑苦笑道：“把我这个亲爹瞒得好苦，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多多身世。”
张玉树说道：“肯定不知道，我想了一晚，满满不知道这个，要是知道不会四处打听翟家。”
这时牛广续和西门四郎也听明白了，全是惊吓，接下来是恐惧。
他们怎么和朝廷丑闻联系上了？还有那个多多是公主？
福土坑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咱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事谁也跑不了。”
西门四郎说道：“放心，这事我不会多一句嘴，要命的事我知道轻重。”
牛广续发誓道：“我要是胡说出去，让我以后生儿子全是别人的种。”
福土坑说道：“本来还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大头沈那唱戏哪，我看你别去了，多多长的像你，没准是因为长得像程皇后。难怪在关中翟大人打量你，估计就是因为这个。”
这会他们明白为何要抓多多，就是不明白翟夫人是程皇后的堂姐，为何抓了多多送往京城，那就是送到南宫贵妃这里。
抓多多是为了引出三皇子，难道翟家和南宫贵妃勾结上了？
这个福土坑和张玉树无法猜到原因。
四人商议一下，张玉树先躲在客栈不出来，福土坑带着牛广续和西门四郎去大头沈那唱戏。
大头沈认识的无非是一些狐朋狗友，做正事的也和他们玩不到一起，那些纨绔知道朝廷事少，仗着家里有点背景胡吃海喝。
要是通过他们认识南宫家的人更好。
第二天大头沈来了，接他们去了一茶楼，一个大包间里坐着几个人，一看就是和大头沈差不多大的歪瓜裂枣们。
个个歪坐着，还有个嘴里叼根牙签，几人上下打量福土坑三人。
福土坑三人点头哈腰，大头沈说道：“我给你们说的那个人过几天来，先看看他们的，要说好还是那个人。”
福土坑献媚的笑，“那是，沈爷没说错，我小舅子演戏比戏子演得还好，前阵子有人非要他去杭州府唱戏，我小舅子不愿去，躲起来了。沈爷一说我马上给我小舅子去信，接到信一定来，沈爷的面子必须给。”
大头沈很满意福土坑的话，其他几个人傲慢地抬着下巴，其中一个说道：“那你先来一个，别牛皮吹得响，老子可不是好糊弄的，应天府的戏全听遍了，没一个有趣的。”
四门四郎也是爱唱戏的主，牛广续在关中跟着他们胡唱几句也会。昨晚他们商量了，正经戏肯定比不过正规戏班子，只能演逗笑的。
他们唱的是关中秦腔猪八戒抢亲，福土坑演扭扭捏捏哭哭啼啼的新娘子，牛广续演得意忘形的新郎，两人洞房里你追我逃，就是新郎比新娘矮，挨了新娘好几脚。
好不容易摁住新娘，就要成好事，西门四郎演的猪八戒来了，戴着个猪头面具，拿着耙犁一顿挥舞，吓得新郎直往桌子底下钻。
然后猪八戒背着新娘你一句我一句甜言蜜语，半道就要脱衣成就好事。
这种粗俗的带有颜色的戏曲正规戏班子不会演，这些纨绔也不会去乡下集市上看，兴奋地拍桌子叫好，还有个非要让猪八戒把新娘裤子脱了。
西门四郎当然不会脱，这种戏脱了也就没意思，不如去青楼脱哪。看戏的也就是看那种你拉我扯的暧昧经过。
看得人心痒痒就想回家抱娇娘。
大头沈见狐朋狗友们笑得开心，心里那个美。
西门四郎又表演一个手扔火棍，就是三个点火的木棍挨个往上扔两手接住，没啥新奇，卖艺的都会。
演完了大头沈说道：“这里地方太小，哪天找个地方大点的，让他们跳天鹅献宝，那才好看哪。”
其中一个纨绔说道：“我家有个庄子，等我约几个朋友去那里，你们有朋友一起约上，热闹热闹。”
在茶楼包间确实地方小，演不开，那几人也没再让福土坑他们演，大头沈让他们客栈里等着，回头派人去找他们。
福土坑回去后给张玉树说了，张玉树交代千万别留宿，那些王八羔子不定干什么坏事。
“这个我知道，我不演戏就抠鼻子抠脚丫子，还吃鼻屎，恶心死他们。”
牛广续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说道：“难怪我那会看你那样，以为你出毛病了。”
福土坑嘿嘿笑道：“那些混蛋没把咱平民当人看，不是为了打探消息，我才不上赶着出丑逗他们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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