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热热闹闹的一上午，曹家人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曹家人一走，边茂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身后跟着赵帮闲，边茂说道：“咋回事？赵帮闲去找我，说城南的曹家来闹事了？人哪？”
福土坑道：“走了，没事了。多谢边爷跑一趟。”
边茂擦了擦汗道：“你也不给我说一声，我好早点过来。”
“哪能回回麻烦边爷，区区小事，我随便打发了。”
“你可别大意，”边茂严肃道，“曹家可是城南有名的滚刀肉，横行霸道几十年了。”
福土坑切了一声道：“我怕他？我还是江南滚刀肉哪，跑了千里地来到这讨生活，信不信我让他曹家变成鱼肉丸子？”
边茂见福土坑吹大牛，哭笑不得道：“信！你福老二是谁？”
福土坑哈哈大笑，道：“走，去屋里喝点。我岳父今儿一早卤了猪蹄，没拿出来，给边爷留着哪，赵大哥一起，今儿咱哥们好好喝一顿。”
边茂一听有猪蹄，肚里的馋虫咕咕叫，他就喜欢啃猪蹄，张家的猪蹄他就吃不够。
福土旺羡慕地看着二弟四人进了院，他有点嫉妒。
二弟也不说把他一起叫上，他可是福家老大，现在都知道福家老二，没人提老大。
要是让他和那些人混熟了，他也是老二的帮手，现在可好，他只是出苦力的。
福土坑悄悄招呼母亲到门口，道：“娘，你也说说老二，每次来客人也不招呼我，不管咋说我是当老大的。”
严婆子道：“你去了话都接不上去干啥？人家说正事，别惹老二不高兴，赶紧干活。我不和你废话，得盯着点，那些王八羔子拿了一个又一个，撑不死他们。”
没理会儿子，快快去蒸笼那盯着一些厚脸皮的街坊，不停地排队拿包子。
院里还在蒸包子，老二说今天不出摊，所有包子免费送。可把严婆子心疼的，老二说他结账，不让亲娘亏钱。
他结账也是福家的钱，严婆子咬牙勉强微笑，心一抽一抽地看着一笼笼包子没了，哪有功夫听老大啰嗦废话。
福土旺气闷，想起老三说的亲娘偏心，就是偏老二，所以老二才这么混。
福土坑四人进了屋，张玉树给每人倒了茶，“尝尝，朱四爷给的茶，说什么龙井茶，我喝不出好歹，边爷尝尝。”
边茂笑道：“好茶给我也浪费，我是茶叶沫子泡一大碗也能喝。”
福守信进来摆桌上菜，拿酒。
这是福满满给父亲说的，每次来客人让堂哥当个跑腿干活的。
福满满说，什么是见识多广，场面见多了才能有认知，才能成长。堂哥是孙辈男孙老大，需要锻炼。
福土坑夸女儿心胸宽大。
其实福满满想的是大伯已经提不起来，得给大房培养一个接班人。
难道要一辈子负担他们？
四个人边喝酒边吃菜边商量曹家的事，边茂把曹家情况说了一下。
“曹家卖的鱼是他们自家鱼塘养的，城南城北集市上卖鱼的几乎都是他家人。城西城东卖鱼的也大多是从他家进货。他家做人不行，养鱼还可以，是个大家族，所以才会蛮横。”
福土坑说道：“我见过杀猪的屠夫谁都怕，还没见过怕杀鱼的，能如此肯定是有后台罩着。”
边茂说道：“曹家不仅卖吃的鱼，他们家有个老汉会养观赏鱼，经常出入官宦人家医治品种贵鱼。所以别人尽量不惹他们。”
张玉树说道：“那也算靠本事吃饭，可他家没事总打媳妇算咋回事？”
边茂说道：“听说，都是听来的，说他家祖上有个妇人生了孩子之后跟人跑了，抓回来也没把她咋地，看在儿女的份上留一命。谁知道几年之后她还是跑了，关在家里不出门，也不知道又认识了哪个人跟着人跑了。自那以后曹家才对媳妇那样。”
其他人不说话了，男人最恨戴绿帽子，接二连三地戴绿帽子，哪个男人也受不了。
福土坑喝了一口酒说道：“一个人那样不能说所有的妇人都那样，谁跑抓谁回来沉塘，也不能以后对所有媳妇又打又骂不当人看。”
他并没说出要和大舅子收拾曹家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和边爷称兄道弟，但大多数是面子情，万一说出去他们不成小人了嘛。
福土坑问道：“你们说曹家会不会明天还来？”
张玉树说道：“怕他呢，明天他们要是再来，咱不送吃的，唱戏，越热闹越好。不相信衙门不会过来制止。曹家再是滚刀肉，他也不敢惹官家。”
边茂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要不要我找城南的吴爷约曹家一起坐坐，互相赔个礼。咱这么大老远来这，老的老小的小总得安稳点。”
福土坑明白边爷的意思，事情别做绝了，也别把人惹急眼了。要是只有一个人光杆司令一跑了之，可是这么多的人。更何况他们都是外来户，人家是世世代代本地人。
“行！听边爷的，边爷安排吧。”
福土坑让侄子守信去找女儿要五两银子，边茂知道福家的银子都在老二闺女，只有赵帮闲好奇。
出去之后他问了边茂，边茂说道：“你别小看福家那小丫头，没准今天这主意就是小丫头出的。她不像他爹和他舅有点像，贼精贼精的，只可惜不是个男娃。”
赵帮闲笑道：“难怪最开始找房子那小丫头一直跟着，钱也在小丫头身上，我还以为放在她身上不显眼。”
边爷也没过多说福家的事，和赵帮闲分开后，去找城南的吴爷。
送走了边茂福土坑和张玉树继续回到屋里，张玉树说道：“要是边爷出面，两家的恩怨到此为止。但是该收拾他们的还得继续，就算为了那些可怜的妇人。”
福土坑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朱四爷咋还没回来？是不是又看中谁，舍不得回来了？”
他想起最早朱四爷看着大舅子色眯眯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张玉树不理会姐夫，琢磨刚才听边爷说的曹家事，之前的打算得改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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