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梦境之前，夜梦仙将小道士版国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
与记忆碎片中高深莫测、充满了神性的国师不同，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国师似是人性化比较充裕。
原本她还想道出一些自己关于神秘学上的疑问，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国师说过，神秘学或者说是玄学上的东西，了解越多，陷入越深。
虽然她已经被足够匪夷所思的神秘学事件所包裹，但有些事情，国师不说，她就不打算主动去挖掘了，免得好奇心害死猫。
......
按照国师所诉，夜梦仙闭目想象着自己如空着落的感觉。
熟悉的粘稠、诡异之感，然后是扰乱心神的尖锐声响。
有了先前的经验，再加上重影记忆碎片的灌注经历，夜梦仙这次应对起来就轻松许多。
身体感官回归，疲倦感如双手上困了千斤重物般让她无法动弹，眼睫颤抖中，夜梦仙视野重归。
眼熟的车顶，眼熟的车窗，以及......毫不意外的注视。
依旧是那双没有任何感情和情绪的双眼，依旧是奇怪到让人有些莫名的注视。
区别在于，夜梦仙现在对墨珂有了一些了解。
对于他的注视，她有了一些猜测。
“你，是不是能够看清我的脸？”
双手抱膝而坐着的墨珂闻言，木讷地延迟片刻，然后缓缓点头。
果然呢。
夜梦仙暗叹，她如今也算是正式接受自己是那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了。
也就是国师口中，所谓的‘浩劫关键和命途变数。’的说法。
以前的夜梦仙还只是以为自己与别人仅是体质不同，现在的经历和国师却在告诉她，自己的‘特别’不仅如此。
“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
夜梦仙打算再深入一点问问，毕竟墨珂突然出现，用沾染了她血的药箱砸死了魇。
据目前得到的情报，只有异人中的通灵者或是拥有阴阳眼的人才能够看到魇。
魇是一种梦的具象化，现实中只有少数特殊的存在可以与之触碰。
魇袭击她时，墨珂的出现太过巧合。
唯一的解释是墨珂可能一直跟着她，入夜后潜伏在了帐篷附近。
他为什么跟着她，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救了她。
这其中必然有所缘由，也可能是国师所说法的那种情况，比如是被她的‘特殊’所‘吸引’。
从昨日初次见面，墨珂就始终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的行为推测，他应该是能够看到她原本的样子。
更可能的一种情况是，他看到的并非皮囊。
思考角度再深入往神秘学上靠拢，夜梦仙推测墨珂能够看到人们的灵魂或者说本质。
按照海国外海流传来的宗教书籍可知，人的灵魂和本质就是一个个光团，所以墨珂才会有所谓的脸盲症？
那墨珂眼中的她是什么样子的光团呢？
夜梦仙能够察觉墨珂对她没有恶意，甚至充满了善意，隐约中还有某种依赖的错觉。
这种依赖是从墨珂现在状若守护的样子中，获知的一瞬间灵感。
墨珂木讷地延迟片刻，然后眨了眨眼，重复着她的话：“什么样子？”
“......”
夜梦仙想抬手比划两下，但她双手已经被包裹上厚厚的纱布。
为了尽快养好伤，她还是决定老实待着，于是口头上描述了一下。
墨珂木讷歪头，然后摇头：
“没有。”
夜梦仙将她所知，关于记载灵魂和本质的样子都简单描述了一遍。
墨珂的答复始终是摇头，甚至有些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
这家伙的智商该不会只有幼童阶段吧？
不过，这墨珂还挺有耐心的。
行吧，探究无果，夜梦仙也不再纠结了。
毕竟不懂的玩意就是神秘学，正因为神秘无法探知，所以才叫神秘学嘛。
只是夜梦仙依旧打算下次入梦后，问问国师关于墨珂的事情，另外，还得提防像探究帝烬般招来不好反应。
......
现在跟国师取得了联系，得知慕容轩一切安好，又有了银月鹿王的眷属契约。
夜梦仙始终漂浮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一些。
如今身在谢玉泽之前‘招待’她的马车上，又有墨珂这个免费保镖，她也终于可以安心养伤了。
至于谢怜，用墨珂能够理解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小的死了，大的......危险。”
对白桃的死，夜梦仙表示了默哀，她其实挺喜欢这种活力满满和健谈的小姑娘，可惜被她牵连进了神秘学事件。
“你还记的小的那只死掉的位置吗？周围可以挖出一个包裹，你能帮我取来吗？”
人还没有死透呢，她就惦记着人家的东西，她还真不是个东西啊，但夜梦仙直觉得那张纸一定就是初代天工图纸。
毕竟国师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得不信。
记忆碎片中圣后无缘聚齐的六张初代天工图纸，将在她的手中聚齐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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