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句话的瞬间，乔暮觉得电源室的门外好像有什么影子正在耸动。
他放下手里的说明书，来到门口。
敞开的铁门处，站着斑点狗布鲁诺，由于这里没有光照，那原本憨态可掬的玩偶此时略显狰狞，两只比例夸张的眼睛之中，映照着乔暮的脸。
“你是机器人？”
乔暮开门见山。
他身后的雾山嘴角抽搐，但已经来不及阻止。
斑点狗布鲁诺沉默了片刻。
这沉默在昏暗的电源室显得分外漫长。
“布鲁诺说，布鲁诺是机器人，序列号KIDS，出产于女娲科技公司的陪伴用机器人，如果人类需要布鲁诺的使用说明，请将手放在这里，并且使用语音口令，语音口令为：使用说明。”
斑点狗布鲁诺伸出了他的毛茸茸，软绵绵的右手。
“原来那个时候是启动了复读功能。”
“布鲁诺说，修好了！”
乔暮不假思索，将手放了上去。
斑点狗布鲁诺顿时便开始叽里呱啦地说起自己的使用须知来，内容倒是和乔暮他们翻看的小册子上的内容相差无几。
雾山不明所以，不过他倒是知道，学城的机器，尤其是那些具有自主意识的，都有些危险，如今这斑点狗布鲁诺看起来言听计从，憨态可掬，可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这一次，比先前更小，但更加稳定的轰鸣声在房间里响起。
顺着线路，两人和斑点狗布鲁诺穿过游乐园，来到了位于游乐园边缘围墙处的一座塔楼前。
乔暮问道，他作为一名生活在现代的普通人类，比起雾山来说要理解得更快。
“好耶！”
“布鲁诺说，正在尝试连接互联网......失败，请检查网络连接是否正确，再次尝试......失败，请检查网络连接是否正确......”
乔暮还沉浸在无法上网的巨大悲痛之中，毕竟现代社会，人没命可活，人无网必死。
“又怎么了？”
但那高塔目测距离这里非常远，并不是雾山和乔暮能够简单抵达的。
他首先确认了一下游乐园内部设施的状况，无论是摩天轮，过山车，还是旋转木马，都并未启动，只有灯光亮了起来。
嗡——
让斑点狗布鲁诺守在门口，雾山到地下室查看情况，发现这里的设备的确要更加靠谱一些，他在上面留下文字，随即启动。
斑点狗布鲁诺连接了几分钟，却没有能够成功。
乔暮也拉着他转圈圈，像是春游的小学生。
那些设备的显示屏逐渐亮起，乔暮不认识的文字交错，似乎在依靠电脑自己启动整个游乐园的设施。
“啥？”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见识太少了。
确认他走远，雾山才低声对乔暮开口。
“布鲁诺说，好的，人类需要私下讨论，布鲁诺是好孩子，布鲁诺这就出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灰色的蠕虫是这些机器玩偶自己饲养的？”
雾山对照着手册听完斑点狗布鲁诺的话语，暗自想到。
雾山大概知道相关的概念，只是，当他眺望那高耸的摩天轮时，他发现其并没有转动。
“这地方这么远，要是真的停电了岂不是要跑很久？”
乔暮抬头仰望这座塔楼，它看起来更新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玩偶们会顺手打理的缘故。
“使用说明。”
“看来修好这游乐园没有那么简单。”
雾山白了同行者一眼。
接着，雾山来到望远镜前，看向外面。
没想到现在反而变得略显诡异的游乐园幽灵。
雾山叹息一声，他拉着乔暮离开这主电源室，重新回到了阳光下。
倒也正常，要是它们现在能顺利连接上学城的互联网还保持着如此诡异的行动方式，那乔暮才真的是要报警了。
“你们能连上公司的网络吗？”
听到一阵嘎吱的声音，抬头，两人看到戴着头巾的乌龟拉斐尔正沿着过山车的轨道滑行，像是非常乐在其中的模样。
这塔楼就是备用电源的所在。
“布鲁诺，我们需要私下讨论一些事情，能麻烦你到控制室外面等一等吗？”
“怎么了？”
推开门，雾山很快理解了这里的结构，地下室是备用电源室，塔楼往上则是可以眺望的了望台，至于为什么游乐园里会有这东西，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在学城动乱的时代，游乐园成为了庇护所，所以需要这样的建筑来防备可能的袭击。
雾山认知中，机器就是按照人类设定好的方式行动的死物，无论外形怎样，都不过是没有自己意志的东西。
他非常期待。
他对玩偶说道。
雾山对网络只有一个概念的理解，不清楚这背后更多的含义，见到乔暮略显失落沮丧的模样，他询问。
斑点狗布鲁诺发出嘟嘟嘟的脚步声，离开了控制室。
“看起来这里都是全自动的。”
他看到，这些玩偶具有录音与复读功能，而且具备一定的改造能力，可以用收录的声音讲出话语，这个功能之前是用来在父母不在家的时候陪伴孩子，让小孩听到父母的声音而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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