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杀猪的动静在程家也能听到，赶了一上午的路，聊了会天后刘二红就让她回屋睡了。
屋内火盆熏的很暖和，她原本是躺着的，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牛二已经在她旁边躺着了。
闻着厨房里冒出来的香味，她翻了个身想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
牛二神色清明的盯着她。
“你没睡着啊。”她拍了拍牛二的手臂想要下去。
牛二手上用力，扣着她趴了下来，眼睛还是盯着她。
陈娇娇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牛二摇摇头，随后松开她说“舅妈他们在做饭。”
她“嗯”了一声，整了整衣服和头发，然后去了厨房。
晚上已经做好了，炒大白菜，炒鸡肉，还有谷子饭，再加一盆鸡蛋。
几个男人要喝酒，刘二红干脆另外支了个桌子。
刘二红给她夹了几块猪肉片，催促着“多吃点，这二娃子脸上有肉了，你还是这么瘦。”
牛二每次外出太辛苦了，回来吃点好的就会补回来。她自打前两年长了些肉后就一直这样，每天能吃饱，但也没有再长肉。
“谢谢祖母。”她笑着应了。
陈娇娇以为他们喝酒会很吵，要到半夜才结束，结果在她们吃完的时候男人那一桌也完事了。
两坛酒几个人只喝了一坛，大家看起来神色清明，没有一点醉意。
陈娇娇帮着收拾了厨房，回到屋就见牛二不在，她在床上等了一会，然后就听到院门被关的声音，她刚想出去说一声牛二不在，门就被推开了。
“你干什么去了？”她随口问了一句。
牛二往火盆里扔了两根柴，然后脱了衣服上床“我把钱拿过去给二舅还了，又说了会话。”
“我们待几天啊。”家里鸡和兔子都扔了不少食，可她总放心不下，尤其是兔子，因为是第一次养，她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什么意外。
“后天早上吧，祖母和祖父想让我们多待两天。”
“行。”她翻了个身，把冰凉的脚开始往他身上靠。
牛二翻过身来抱住她，安静了许久，陈娇娇都快睡着的时候牛二突然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她瞪大了双眼，扭头恼道“这里是程家。”
牛二没说话，但陈娇娇总觉得他是盯着自己看的。
“怎么了？”她翻了个身往前凑了凑，想要看清。
牛二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闷闷的问，“你今天一直盯着彭勇看什么？”
“谁？”她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彭勇，今天吃完饭来的那个。”
“他啊。”陈娇娇恍然，叹气道“小小恨嫁，我这不得早点打算嘛，我问过祖母了，她说彭家挺好的，我也觉得挺好的，小小那丫头……我回去问问她吧。”
她伸手拉了下牛二胸前的衣襟，凑近说“你也多上点心，小丫头不找个脾气秉性好的人家，她那个性子我总怕吃亏。”
牛二先是应了一声，又说“看的出来她当初也挺嫌弃我的。”
陈娇娇没说话，把脚伸进他的小腿间夹着，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困倦道“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牛二叹气，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还是说“这些我都清楚，其实你能答应，我也挺意外的，毕竟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有。”
“那你还让我等你？”
“我也是犹豫了很久，其实我挺怕你笑话我的，但又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就还是鼓着勇气说了。”
“我反正也不后悔。”她脸红红的，好在夜里牛二也看不见，索性也大胆了一些“你以后也别让我后悔就行。”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牛二用力的抱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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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天色刚亮她就听到外面有了动静，还不等她出声，睡在旁边的牛二就直接坐了起来。
“祖母他们醒了。”陈娇娇也坐起身。
牛二伸手从凳子上把衣服拿了过来，“嗯”了一声，问“你再睡会吗？”
“不睡了，我帮嫂子他们做饭去。”
“行。”牛二穿好衣服，说“半夜下雪了，我去扫雪。”
“去吧。”她起床先是把被子叠了，出了门就见厨房的烟囱里已经冒起了白烟。
院子里雪下的不厚，门外程大强几人把之前堆在一起的雪用铲子往院墙外丢。
她理了理漏风的衣领，刚打算往厨房走就见刘二红穿着厚厚的棉衣端着盆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厨房里有热水，赶紧去洗洗。”
“好。”她应着。
在家里他们都会用布巾和柳枝这些洁齿，在程家自然没有他们的东西，陈娇娇洗漱的时候用手指头稍微擦了一下然后才进厨房帮忙。
锅里焖着谷子豆粥，李明玉正在切白菜，见她洗漱好了这才问“娇娇是想吃谷子面的饼还是加了豆面的？”
“我都行。”她看了眼，说“我来烙饼吧。”
“成。”李明玉指向身后架子上的盆“你挖两碗谷子面一碗白面，再挖三碗豆面，面都在靠墙的那几个缸里。”
程家的碗比她家的还要大一些，陈娇娇按她说的挖了六碗，用手把面搅和均匀然后从锅里用开水烫着和了起来。
李明玉见她干活麻利，夸赞道“你干活比我麻利多了。”
陈娇娇轻笑了一声，无奈道“没办法，爹娘死的早，弟弟和妹妹还有家里都得靠我。”
李明玉自然也知道她的身世，也是极为心疼的，安慰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以后跟牛二过日子，他定会好好对你的。”说着还特别小声的凑近她笑道“这牛二跟爹和爷爷他们的品性一般，不会打女人，也不会磋磨人，你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是。”她笑着点头。
饭还没做好，程家的几个孩子就过来了，陈娇娇听他们在院子里玩着什么，好奇的掀开帘子看了眼，就见他们踢着个什么东西。
李明玉解释“是猪的尿袋，吹起来给孩子玩的。”
“我还没见过呢。”
“村里养猪的少，确实不常见，我也是嫁过来之后才知道的。”
“这边村里养猪的人多吗？”
“不多，养了也都是过年杀了卖的，自家吃不了多少。”
她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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