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回来的迟，方小桃已经坐了好一会了。
见了她，牛二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不等陈娇娇开口，方小桃主动说“牛二，婶子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牛二下意识的看了陈娇娇一眼。
陈娇娇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上次说让我找村外人，我也不认识，就想问问你有认识的人吗？能不能帮我问问？”
“村里人盖房没那么多讲究，你要是找村外人最好是一个村的，怎么分工他们自己会商量，不过你找人的时候要看仔细，那些偷奸耍滑的叫过来到时候不干活还难打发。”
“那你有认识的人吗？”
他摇摇头，我跟外村人没打交道，这个人得你自己去找。”
方小桃走的时候为难的很，陈娇娇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没想起村里人还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不愿意找村里人？”
“不知道。”牛二也懒的去想“村里人虽说帮工不去，但若是给工钱，偷奸耍滑倒是不会，该干的活都会干了，村外人可不一定了。”
“挣钱这种事，她要是找村外人不找村里人，到时候要真出现什么事了村里人也不会管的。”
陈娇娇叹气，这人活着就是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多，她虽然替方小桃着急，但人心这东西，谁又看的清呢。
牛二担着桶又离开了，陈娇娇往灶里添了把火，坐了会才想起来她忘记问牛二刚才和陈志雄说什么了。
雪越下越大，担了六趟把水缸和桶打满，陈娇娇从偏房出来问他“你想吃煮的下水还是炒的？”
“都行。”牛二也跟着进了厨房，他给自己拉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说“我原本打算这两天送柴的，这又下了。”
“往常这个天不也是下雪天多吗？”她笑了笑，把下水捞出来放到案板上晾着，自己又去挖了半碗葱碎和一个白菜回来。
把下水切成段，锅里放入一点香油把洗过的葱碎炒一下再倒入切好的下水翻炒，锅里扔两块盐再加入两瓢水，再把白菜切成块放入锅中焖煮。
村里人吃好东西次数一年到头也没几次，更何况也没佐料，能做的方式也就炒和煮。
怕煮过下水的汤有味她就没用，白菜煮好后就出锅了。
下水煮白菜她是第一次做，汤水带着点咸味和并不明显的肉味，香油放的少，味还挺重。
牛二先是喝了口汤，然后夹着肥肠和白菜一起吃了一口。
“是不是炒着更香？”
“这样也好吃。”牛二又喝了一口汤，大概是觉得味不够，又起身说“你给我个碗，我夹几根咸葱吃。”
陈娇娇递给他一个碗又递给他一双干净的筷子。
有来咸葱提味，吃着似乎确实香了许多。
下水里包裹的油脂煮过之后吃着要比炒过的更肥，她吃了几口就腻了，又多吃了几口白菜，喝了几口汤，剩下的牛二解决。
她把案板上的肥肠切成块全部装进盆里端到粮食房里放了，回来时就见牛二已经端着盆在喝底下的汤了。
锅里的水热着，她抓了把草木灰放到抹布上贴着锅边擦油，最后再把碗筷擦了用清水冲洗。
牛二把桌子收拾了，起身说“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呀？”
”二叔说他家的后院柴房要柴了重盖，让我过去搭把手。”
“那你去吧。”
等人走了，陈娇娇把泔水倒了就回偏房里收拾谷子去了。
靠近泥灶的那一块是干的最快的，她用筛子过了一遍，又挑拣了一番才装进袋子里。
这些谷子大概是装的太急了，里面不怎么干净，光筛子就能过滤出来不少东西。
她正忙着，院门咯吱了一声，李乐霞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娇娇应着，很快人就走了进来。
“婶子有事？”
“你家有布吗？我做鞋底用的。”
“没有。”
“你知道谁家有？”
“不知道，我好久没做鞋子了。”
“牛二整天在外面干活，你不做他穿什么？”
“……”
“要不你去问问其他家，我家里没有布。”
“行吧。”李乐霞一扭头又走了出去。
陈娇娇被她说的心虚，想着以后还是抽空做几双鞋子，省的牛二要穿的时候没有，她自己倒是没关系，一双鞋子缝缝补补得也能穿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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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桃请工人的事陈娇娇是在她家动工当天的下午才知道的。
八个人，至于工钱多少她不知道，只知道村里许多人都去看了，而且从大家的脸色来看，显然是有不少意见的。
往回走的路上，王娥也忍不住念叨了起来“这方小桃让村里人白给她干活，赚钱的事倒是让外村人干了。”
陈娇娇没说话，她不确定方小桃是没想起村里人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想叫。
她其实并不在意，显然牛二也没放在心上。
回到家，牛二把院子里最后一点柴火劈了，然后去后院装车。
柴房里柴火不多，但真要送也得七八的时间考虑到这个，她还是拿着盆去挖面，打算蒸隔日牛二蒸点路上吃的馒头。
白面要留着，她就只挖了谷子面和豆面，这些日子吃买的次数多了，上次磨的一袋子面已经下去了一半。
用开水把面烫了揉成团上锅蒸，没发酵的馒头比发酵过的更加顶饱，她蒸了两笼，趁着热乎的劲把牛二叫回来吃了一个，剩下的装在大盘里用布盖着放到粮食里。
晚上焖的青瓜饭吃过之后两人早早的上了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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