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笑着，画扇端了两杯茶进来，杯口很宽，还配了勺子。
崔清婉笑道：“皇上可有口福了，这是臣妾用您赏的茉莉花茶做出来的饮子。”
“里面还有木薯粉做的丸子，您尝尝看，是不是比上次好喝？”
萧昭元喝了一口，又尝了丸子，沾染了茉莉花茶的清香，嫩滑弹软，还颇有嚼劲。
扬眉笑道：“婉儿还真是有新意。”
崔清婉笑容明媚：“那茶叶上次给臣妾还不算浪费吧？”
“自然，也只有婉儿有这巧思。”
两人用了茶和香糖果子，准备着去御花园的亭子里赏雨。
章平却进来了：“皇上，崔贵人，怡悦轩的人来报，说是董顺人不小心摔了一跤。”
董顺人怀着身孕，这摔跤可就是大事了。
萧昭元皱眉问道：“她现在怎么样？孩子有事吗？”
章平道：“来禀告的小太监说已经见了红，恐怕是不好。”
“摆驾怡悦轩。”萧昭元带着崔清婉，一路往怡悦轩去。
等两人来到怡悦轩，孩子已经没了。
躺在床上的董顺人面色苍白，低声哭泣。
看到萧昭元来，不再是上一次梨花带雨的娇柔懂事，而是带着绝望。
“皇上，皇上......臣妾的孩子没了？”
“一定是有人陷害的皇上，绝不是臣妾自己没站稳，那块台阶很滑，一定有问题啊皇上。”
萧昭元道：“章平，带人去看看。”
董顺人滑倒的地方正是在怡悦轩不远处的台阶，原本是有青苔的，在董顺人有孕之后，早已经清理干净了。
章平很快回来：“启禀皇上，那台阶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周围的泥土奴才也已经查过，并没有可疑之物。”
是了，这样的下雨天，有什么东西都已经被冲刷干净了。
柔美人开了口：“说起来，下雨天路滑也是有的，董妹妹是不是自己不小心？”
“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胡乱攀咬别人吧？”
董顺人又急又怒，却只是低头哭泣。
是了，没有证据，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皇后道：“董顺人刚刚小产，柔美人你也不要刺激她。”
柔美人起身告了罪：“是臣妾无状了，不过凡事也要看证据说话。”
“臣妾无辜，只是怕董顺人攀咬，还请娘娘恕罪。”
萧昭元道：“好了，既然没有证据，朕也不会冤枉了人。”
这时，太医已经端来了药，一旁的路宝林闻到这股药味，只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
皇后转头问道：“路宝林，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路宝林有些茫然回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今日饮食不佳，总觉得没什么胃口。”
宋昭仪道：“哟，这不正是害喜的症状吗？召过太医没有啊？”
“未曾。”路宝林摇摇头。
皇后道：“那便也让太医给你瞧一瞧。”
太医很快过来，诊了脉，磕头道：“恭喜皇上，恭喜路小主，这是喜脉。”
“路小主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又查了彤史，时间也是能对上的。
皇后语气温和：“宫里接连没了两个孩子，你这个孩子可得好好的。”
“近日都不用来凤仪宫请安了，好生歇着。”
萧昭元也道：“既如此，路宝林就晋位路小媛，安心养着吧。”
“臣妾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笑道：“雨天路滑，做轿撵也不安全，你回去路上也要走路，可千万小心。”
“孟夏，你派两个嬷嬷送路小媛回玉芙轩。”
萧昭元还是和崔清婉来了凝碧轩，不过气氛却不像之前那般轻松了。
兰妃的孩子也不过没了半月，董顺人的孩子又没了。
想来萧昭元也是没什么好心情的。
崔清婉也没刻意去打破这气氛，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用完晚膳，两人躺在床上，萧昭元道：“是不是朕做错了什么？所以上天也会这样惩罚朕？”
崔清婉温和笑笑：“皇上是真龙天子，不管做什么事，那都是为了黎民百姓。”
“上天应该感激您，又怎么会惩罚您呢？”
“虽然你这话是奉承朕，朕听着也顺耳。”萧昭元道。
崔清婉道：“皇上这可说错了，臣妾不是奉承，是实话啊。”
“从您进后宫的时间就知道，您花在前朝的精力可不少。”
“臣妾从前可是经常见到有流民到青乡县，那些流民流离失所，衣衫褴褛，可怜得很。”
“可是近几年，父亲和母亲的家书里都没有提到过。”
“虽然只是小小的青乡县，但这都是您治理的结果。”
“所以臣妾不是奉承，上天和百姓都应该感激您。”
萧昭元听完这一番话，心里一片柔软，将崔清婉轻轻搂进怀里。
崔清婉抬起头：“再说了，虽然董顺人的孩子没有了，但是路宝林......路小媛现在有了。”
萧昭元笑笑：“朕还是最想要和婉儿的孩子......”
话音刚落，覆身而上。
凤仪宫。
孟夏道：“娘娘，您说董顺人这一胎，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神情淡淡：“皇上都查不出来的事情，咱们也不需要知道。”
“是，奴婢明白了，”孟夏应下。
又想起皇上去了凝碧轩，忍不住道：“皇上对崔贵人还真是不一样，这样的日子竟然不去看路宝林......路小媛，竟然还是去了凝碧轩。”
“这有什么？”皇后神色不变，“你瞧着郑顺人有孕的时候，皇上去看过几回？”
“路宝林本就不得恩宠，和郑顺人也差不多。”
孟夏问道：“那路宝林的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会给高位嫔妃们养着？”
皇后沉吟了片刻：“这也说不准，德妃和兰妃说不定又会动什么心思。”
“德妃如今还在禁足，”孟夏道，“兰妃也是一蹶不振。”
皇后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月，德妃又能出来了。”
“至于兰妃，看看她对路小媛的态度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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