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在这后宫里，您也就是一人之下而已。”
哪里就是一人之下呢，除了皇后，还有太后。
德妃进了慈宁宫：“臣妾给姑母请安。”
太后冷哼一声：“你做出这许多事来，哀家如何能安？”
“姑母，这事是孟小仪所为，我......”德妃还欲辩解。
“孟小仪是你的人，哀家还不知道吗？”太后叹了一口气，“如今王家还在风口浪尖之上，你......”
“你是觉得哀家给你出的主意在害你？还是因为柔顺人处处针对你才出此下策？”
德妃道：“姑母，柔顺人从来不尊重本宫......”
太后语气疲惫：“你在皇帝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还没学得会沉住气？”
“如今倒好，不但没有损伤柔顺人肚子里的孩子，还让她晋了位。”
“咱们手里能利用的孟小仪也没了。”
德妃低声道：“姑母，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太后闭了闭眼：“宫里还有谁得用的？”
德妃想了想：“清宝林颇得宠爱......”
“不行，那是秦王进献的人，”太后摇头，“能有什么大用处？”
“以前的陈顺人也算是得宠过，自从清宝林进宫之后，便沉寂了。”德妃想到同样是有一把好嗓子的陈顺人。
太后道：“你私下去接触接触，若是能扶持起来，也算是一个助力。”
若是德妃再犯蠢，也好有个顶罪的人。
“是，侄女儿知道了。”
回到长信宫，德妃吩咐紫苑：“去我的库房，拿两只补身的人参给陈顺人送去。”
“就说本宫看她日渐消瘦，特赐补品。”
“是。”紫苑领命去了。
春日果然是充满了生机的时节。
凝碧轩后面的竹子已经冒出了不少的竹笋，崔清婉笑道：“陆喜，你去挖几颗嫩一点的竹笋，送到御膳房去。”
“记得多带点赏银，中午端一道竹笋炒肉回来吧。”
“哎，奴才这就去。”
画扇道：“小主还和在府里一样，什么新鲜吃食都不放过。”
说得一屋子的宫人都笑起来。
“小主，您要不要出去走走？奴婢看到千羽湖里多了两只白天鹅呢。”
“拿着吃食去喂它们就会靠近，一点不怕人的。”画影道。
听她说得有趣，春日里也不应该待着犯懒，崔清婉便道：“那咱们也带了吃食去瞧瞧。”
“画屏和画影陪着我去吧，你们就留下照看着凝碧轩。”
主仆三人待着一盒子点心出了门。
春日的阳光带着暖意，还有阵阵微风，很舒适。
“给崔才人请安。”陈顺人和王宝林走过来给崔清婉行礼。
崔清婉有些疑惑，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处？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崔清婉笑道。
陈顺人的气色相比前些日子，已经好了不少，脸颊红润，眸光盈盈。
陈顺人笑道：“臣妾和王妹妹准备去千羽湖看天鹅，崔姐姐不如和我们同去？”
崔清婉点点头：“好啊，两位妹妹也是路上相遇？”
陈顺人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崔姐姐可知道这千羽湖怎么会有天鹅的？”
“想必是千景湖都有了，千羽湖自然也不会少。”崔清婉笑道。
“那姐姐可就猜错了，千景湖在御花园之中，自然是精心打理。”陈顺人道。
“但是这千羽湖周围，住的都是低位嫔妃，平日都少有人打理，怎么突然重视起来了？”
“我可是听说，这是清宝林要求的呢，要在千羽湖也放上天鹅。”
“皇上便照做了，可见有多么受宠。”
崔清婉：“......”这谣言怎么传出来的？
这下可真是说不清了。
不过陈顺人在自己的面前说这话，是想让自己和清宝林对上的意思？
王宝林道：“清宝林可是个厉害的，皇上明明想让她去鸣玉殿的，结果成了后妃却意外地受宠。”
“可不是吗？这样的出身，恩宠竟也超过咱们正儿八经选秀进来的了。”陈顺人回答。
两人一唱一和，关系很是融洽。
崔清婉没想到，不过半月不见，陈顺人变化竟是这样的大。
“妹妹也说了，只是听说，也并不一定是真的吧。”崔清婉语气淡淡。
两人唱戏，可崔清婉却拆了台，自然是演不下去了。
陈顺人和王宝林便告辞先走了一步。
画屏道：“没想到陈顺人也和王家人走到一起了。”
“没有了孟小仪，德妃不也得找一个新的帮手吗？”崔清婉道。
本以为陈顺人是个性子和软，不喜于争斗的。
看来在宫里起起浮浮，也会有所变化。
清宝林没来之前，皇上还记得她，如今已经是失宠了。
她想对付清宝林也不奇怪，在宫里，难的不仅是彼此之间的倾轧争斗，还有守住自己的心性。
来到千羽湖，果然两只天鹅，在湖中自在地游来游去，格外优雅漂亮。
看到崔清婉，饲养天鹅的小太监恭敬行礼：“给崔才人请安。”
崔清婉笑笑：“起来吧，这天鹅是你在照管？”
“回小主的话，是奴才在照管，小主要是想喂喂天鹅，奴才可以把它们唤过来。”
说着，那小太监已经将天鹅唤到近前。
崔清婉点心投掷到水里，天鹅低头啄食，很是有趣。
“这天鹅养得不错，羽毛光滑洁白，形态优雅，画屏赏他吧。”
小太监不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能得赏钱的时候很少，连忙磕头谢恩：“多谢小主，多谢小主。”
“姐姐真是好兴致啊，对宫里的宫人可真是好，不就是干了点份内的事情，至于如此厚赏吗？”柔顺人右手扶着腰走出来。
这就是再说崔清婉收买人心了。
崔清婉并不恼，笑道：“看来柔妹妹是大好了，可得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以免自己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还要诬陷道别人头上。”
柔顺人气哼哼地走了。
画影道：“小主，柔顺人真是太过分了，主子赏赐宫人她也要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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