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和丁香，大家都知道这是孕中禁用的东西。
“把送桂花糕的小宫女带来。”
萧昭元脸色难看，他本不喜欢管这些后宫琐事，可事关皇嗣，不得不过问。
那小宫女一到玉涧阁的跪地磕头：“奴才给皇上请安......”
萧昭元眉头紧锁，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道：“你送给郑宝林的桂花糕是怎么回事？”
平日里他都是一副温和带笑的模样，现在这般就会发现，他是一个真正的君王。
这般不带笑意的看着人，气势实在迫人。
还没怎么样，那小小宫女已经都如筛糠：“奴才......请皇上恕罪。”
“奴才也只是听......贵人们吩咐而已。”
崔清婉看着这个给自己送菱角的宫女，啧，这承认得也太快了，戏做得还不够足啊。
“听谁的吩咐？”萧昭元冷声道。
“是崔小媛......是崔小媛叫奴婢这样做的！”那小宫女连连磕头，“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崔清婉上前一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柔宝林不怀好意地笑道：“崔姐姐说没有就没有？这小宫女怎么就不指认别人，偏偏指认你呢？”
那宫女朝着崔清婉的方向膝行两步，捧出了一块银角子：“崔小媛，奴才得了你的赏钱，才为你办事的，您不能不承认啊！”
崔清婉冷哼一声：“哦？谋害皇嗣这么大的事，我给了你这么点赏钱啊？你竟然也愿意？”
宫女的动作一顿：“崔小媛说了......说了事成之后，还会有厚赏！”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崔清婉朝着皇上皇后的方向跪下行礼。
还未等皇上皇后说话，王德妃道：“如今有这小宫女，又有赏钱，这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崔小媛却只是口说冤枉，本宫也不敢信呢。”
“宫里的娘娘小主哪个不打赏宫女太监？”崔清婉直接反问道，“难道娘娘每天打赏出去的几个银钱会是为了谋害别人？”
“那臣妾入宫时娘娘也曾赏了几匹料子，还说让臣妾去谋害皇后娘娘，请问是不是可信？”
“大胆，你竟敢污蔑本宫？”王德妃怒气上涌。
崔清婉丝毫不惧怕：“这事发生在德妃娘娘身上是污蔑，发生在臣妾身上又为何不是冤枉呢？”
“娘娘也该让臣妾为自己辩白，而不是急着定罪。”
宋昭仪道：“哟，崔小媛这可是僭越了啊，德妃娘娘可是正一品的妃位，瞧你说的什么话？”
皇后看了宋昭仪一眼，她什么时候和王德妃走到一起了？
崔清婉不理她，请求道：“这小宫女既然牵扯臣妾，请皇上、皇后允许臣妾问一问他。”
“准了。”萧昭元脸上没什么表情。
最近的相处，他也知道崔清婉不是傻子，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指证她，她也要有为自己辩白的本事才行。
崔清婉站起身，看着小宫女，语气平和：“既然你说是我做的，那我问问你，我是怎么吩咐你的？”
本来莫须有的事情，那小宫女一时没想好，支支吾吾道：“您就吩咐奴婢......把药下到郑宝林的饮食里。”
崔清婉继续问道，“药？什么药？药是我给你的吗？长什么样儿啊？”
小宫女看了一眼桂花糕，道：“是，正是崔小媛给的，就是......白色的粉末。”
“白色粉末？太医，劳烦您说一说，麝香和丁香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崔清婉不紧不慢。
太医道：“是深棕色。”
这桂花糕是白色的，还以为药也是！
小宫女听了太医的话，改口道：“是，是深棕色，奴婢说错了，崔小媛给奴才的就是深棕色的药。”
崔清婉又道：“是哪天给你的啊？”
“就是三日前，在御花园。”
崔清婉笑道：“三日前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你用了什么法子取得我的信任呢？怎么放心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你啊？”
小宫女额头上冒出冷汗，一时答不出来：“这......这......”
崔清婉轻声细语地问了两个问题，却让大家都能感觉到这件事情的不对了。
那宫女眼睛一转：“是......是崔小媛逼迫奴婢的，要是不答应，就要......就要杀害奴婢的家人！”
崔清婉并没有反驳，微微勾唇，越编越离谱。
这小宫女也是被自己问得慌了神，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家世，又不是只手遮天，说什么杀害家人，太过离谱了。
“三天前我们谈话的时间是多久？”
这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小宫女答得爽快：“半盏茶的时间。”
这是实话，不可能有什么破绽。
“半盏茶的时间，我们就谈了这么多的事情？先要威胁恐吓你帮我办事，又要密谋杀害皇嗣？”
半盏茶就相当于五分钟。
小宫女：“这......或许有一盏茶的时间吧......”
“好啊，看来这样的大事，你是连时间和药粉都没记清楚啊。”崔清婉态度温和，小宫女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柔宝林道：“崔姐姐，您这样的问法，把证人都给问糊涂了。瞧瞧这小宫女，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一没刑罚，二没有逼问，只是询问而已，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倒是柔妹妹你，如此妨碍我问话，也不知道这件事里是不是有你的份呢？”崔清婉反问。
旁边蠢蠢欲动的赵宝林听到这话也安静了。
崔清婉又对小宫女道：“我给了你多少药？”
“一包。”
“多大一包？”
“有......巴掌大一包。”
“这么多？药还没用完吧？你都放在哪儿呢？”
又是一阵沉默，小宫女又开始改口：“没有......巴掌大，只有小拇指大。”
崔清婉不再管她，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刚才的问话大家都已经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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