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信然道：“其中一路人，咬死了不松口，另一路已经查出，是文清严文大人所派。”
“好一个文清严，”萧昭元怒道，“敢将手伸到皇子的身上。”
“咬死了不松口的那一路人，该用刑罚就用，明松暗紧的看着，总能露出端倪。”
冯信然道：“虽然他们没有松口，但是此前陈明杰接触过这几人。”
萧昭元皱眉问道：“李明杰？三皇子的护卫？”
冯信然点头道：“正是，当初陈明杰是跟着李将军一起去的河南府。”
“所以当初抓住这几人的时候，陈明杰主动要求看管，一路上这几人倒没吃苦。”
说道这里，萧昭元心里自然有了数。
萧昭元闭了闭眼：“朕知道了，既然问出了是文清严的人，那就请文大人到大理寺走一趟。”
“谋害皇子，朕看文家九族都是活腻了。”
“至于另一路人，既然不肯说，留着也是无用了。”
冯信然应下：“微臣明白了。”
怡春宫。
慧贵嫔焦急道：“父亲被押送进了大理寺？”
含砚道：“是啊，奴婢也是刚刚打探到的消息，想来是之前的事情已经被查出来了。”
“娘娘您也别着急，只要您还在，皇上总是要顾念旧情的。”
慧贵嫔缓了缓才道：“换作十年前，我还敢说皇上对我是有些情意的。”
“如今除了宸贵妃，谁还敢说这话？”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要去见见皇上。”
“其实在宸贵妃中箭之前，娘娘还是一直得皇上宠爱的。”含砚道，“那奴婢替娘娘梳头。”
慧贵嫔思忖片刻道：“简单一些就好。”
含砚应下：“奴婢知道了。”
紫宸殿。
章平进来禀告：“皇上，慧贵嫔娘娘求见。”
萧昭元冷笑一声：“慧贵嫔消息倒是很通，文清严不过今天才进了大理寺。”
想了想还是道：“让她进来吧。”
慧贵嫔进了殿内，盈盈下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萧昭元道：“起来吧，你父亲的事情大理寺还要查，若真是谋害皇嗣，朕也保不得。”
慧贵嫔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皇上，您也知道这些年来，父亲和臣妾都是安分守己的。”
“况且臣妾并没有子嗣，父亲又何必去谋害皇子呢？”
萧昭元冷冷地看向了慧贵嫔：“朕也想不明白，不如慧贵嫔解释解释。”
“为什么文清严会一直盯着河南府的事情不放，连上了三道折子？”
“为何大理寺会审到文清严的头上？”
慧贵嫔在这样的眼神下，瞬间有些慌乱，当即跪下：“臣妾......臣妾不知啊皇上。”
“或许......或许是有人想要谋害文家，谋害臣妾。”
萧昭元闭了闭眼：“你从王府就跟着朕，也算是知书达理。”
“朕也从未薄待于你，如今在宫里也是高位，你又如何如此？”
听着语气，慧贵嫔就明白，这件事萧昭元已经查出来了。
慧贵嫔理了理鬓发，抬起头道：“皇上您也能说待臣妾不薄？”
“从臣妾入王府起，就有个十分得宠的江侧妃。”
“入了宫，江侧妃成了一宫之主的兰妃，臣妾呢，只是个小小的充仪罢了。”
“后来臣妾失了孩子，皇上你可曾关心过半分？或许您都不记得了。”
“再后来就是宸贵妃了，有了宸贵妃，您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萧昭元道：“是朕要宠着宸贵妃，你要是对朕不满意，可以冲着朕来，何苦要去对付六皇子？”
慧贵嫔讥诮一笑：“皇上对宸贵妃还真是爱重啊。”
“舍不得她有一点点的担忧？”
“您是九五之尊，臣妾怎么敢对付您？”
“只是皇上您自己想一想，崔成效一个小小县令，如何坐到了如今从三品的高官。”
“您一向自诩前朝后宫分得清楚，可您真的没有因为宸贵妃而对崔家人更好吗？”
萧昭元神情冷淡：“文家谋害皇嗣，你倒是避重就轻，还能扯到别的事情上去。”
“崔成效的功绩朕心里有数，你倒是和宫外联络频繁，什么事情都能知道。”
“不要以为你有这样的小心思，宸贵妃便是如此。”
“在皇上心里，宸贵妃自然是千好万好，臣妾如何及得上？”慧贵嫔颓然道。
“只怕如今三皇子也及不上六皇子了，皇上还敢说您没有偏心？”
“再说了，这次的事情能有多大？父亲不过是叫人找一找六皇子的下落，怎么就成了谋害皇嗣？”
“况且六皇子到底没有出事，文家如何就罪不可恕了？”
“难道皇上不是因为宸贵妃伤心难过，而对臣妾、对文家多有迁怒吗？”
萧昭元道：“好大的胆子，和宫外传递消息不说，还敢搜寻皇子的下落。”
“这些事情，和宸贵妃有什么关系？哪一桩不是死罪？”
慧贵嫔扯出一个笑容：“事已至此，皇上都给文家安上了这样大的罪名，臣妾还有什么不敢的？”
“臣妾不怕告诉您，您这样宠爱宸贵妃，以为是对她好？”
“将来您殡天了，若是三皇子即位，你以为宸贵妃母子的日子能好过？”
萧昭元面上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
慧贵嫔却继续不管不顾地说道：“您要是能长命百岁，宠爱宸贵妃一辈子，臣妾这话就是说错了。”
“如若不然，宸贵妃母子也得不着什么好。”
“宸贵妃是个聪明人，你以为她看不透这一点？”
“如今已经拉拢了柔顺仪，说不得就是在谋夺皇位。”
萧昭元疲惫地闭了闭眼道：“慧贵嫔藐视宫规，出言不逊，降位文宝林，幽禁怡春宫。”
消息一出，也算是六宫震动了。
凤仪宫。
皇后皱眉道：“皇上从前还是很看重慧贵嫔的，恩宠也就在兰妃之下罢了。”
“如今就这样成了文宝林。”
孟夏道：“毕竟这件事事关皇子，皇上不得不重视。”
皇后冷哼一声：“到底是因为事关皇子，还是事关六皇子，也只有皇上自己心里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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