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这些披风给姐姐，多是青蓝之色，和姐姐的气韵最是相合。”
姜婕妤看了看披风，笑道：“妹妹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这颜色也好。”
两人闲话了几句，崔清婉问道：“近日常宁轩可有什么动静？”
姜婕妤摇摇头：“近日倒是时分平静，之前常来的云才人都少来了。”
“倒是陈顺人还和往常一样，还是隔三差五就来探望温婕妤。”
崔清婉笑笑：“陈顺人倒也罢了，和温婕妤一起对付过德妃，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云才人倒是谁都不得罪，温婕妤已经失势，还想着来看望她。”
姜婕妤想了想：“说来云才人来常宁轩的那段时间，正是宫里关于你的流言传出来的时候。”
“哦？”崔清婉问道，“难道姐姐有什么猜测？”
姜婕妤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总觉得太过凑巧了。”
崔清婉笑笑：“皇上来宸明宫的日子不少，宫里针对我的言论自然也多。”
“不过小嫔妃们的胆子还小，应该想不到‘巫蛊之术’这样的法子，或许也是有人提点。”
姜婕妤点点头：“温婕妤可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的法子也多。”
“我听闻温婕妤还是病着？”崔清婉问道。
“可不是吗？下一场雪请一回太医，听说是咳嗽一直不好，天气一变就更严重了。”姜婕妤道。
崔清婉道：“温婕妤可真是有意思，宫里一旦有什么事儿，她的病就严重起来。”
“等到风平浪静，她又好了。”
姜婕妤笑笑：“你说得倒是准确，当时德妃倒下了，温婕妤不就好起来了吗？”
“可不是吗？”崔清婉笑笑，“说起来，要是这一次我倒下了，说不得温婕妤的病又能好起来。”
又在常青阁坐了半个时辰，崔清婉才告辞回了宸明宫。
苏青道：“刚刚娘娘的意思是，这一次‘巫蛊之术’其实和温婕妤有关系？”
“在宫里哪里会有什么巧合？”崔清婉笑笑，“传言的时间和云才人去常宁轩的时间恰好一致。”
“看来温婕妤对我还是怀恨在心的。”
苏叶想了想：“温婕妤虽说看着是落魄了，但却是不好对付的。”
“毕竟是从王府的时候就跟着皇上，又有生养大皇子的情份在。”
“如今在外面看着，又是一个万事不管的病人，要想对付她还真是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崔清婉朕端着茶杯取暖，缓缓放下道：“既然是病人，自然少不了要寻医问药。”
“要知道大家也常说‘是药三分毒’，温婕妤这样每日都在吃药，总归是不妥的。”
“再加上她本来就身子弱，一场风寒也可能是会要了命的。”
“娘娘的意思是......温婕妤留不得了？”苏青压低了声音问道。
崔清婉道：“从我确认那支箭是温婕妤所为的时候，就不想留着她了。”
“只是中箭之事已无证据，只能从这次宸明宫的‘巫蛊之案’来想法子了。”
苏叶道：“娘娘若是告诉皇上真相，皇上也必定会为您做主的。”
崔清婉思忖了片刻道：“我何必去告诉皇上，反倒让他来怀疑我的动机，引起猜忌总是不好的。”
“一定要是自己查出来的吗，那样才足够可信。”
转而问苏青道：“皇上今日可曾说了去何处歇息？”
崔清婉不会自信的以为皇上一定会来自己这处。
苏青道：“今儿开了大朝会，折子不少，皇上已经在紫宸殿歇下了。”
崔清婉点点头：“这两日你便打探着，看皇上何时会来宸明宫。”
“把我那件月白色的束腰裙找出来，下回皇上过来，就穿那件。”
苏青有些疑惑：“娘娘怎么想起这一件？娘娘现在身份更贵重了，奴婢觉得稍稍素了些。”
崔清婉笑道：“难不成成了贵妃，还真要每日都穿戴得贵重？”
凤仪宫。
孟夏道：“今儿宸贵妃去了常青阁，和姜婕妤坐了一会儿便回宫了。”
“郑才人今日倒是老实了，并没有去延庆宫附近。”
皇后点点头道：“宸贵妃如今交好的也就是安妃和姜婕妤了。”
“安妃有个柔然的身份，皇上永远不会重用于她。”
“而姜婕妤，早在王府的时候就没了恩宠，在宫里也只能算是个透明人了。”
孟夏应和道：“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宸贵妃和这两人交好有什么用？”
皇后道：“这也是宸贵妃的聪明之处啊，和这样的嫔妃来往，皇上不会疑心她的用意。”
“也成功让本宫小看了她。”
孟夏道：“可这两人，对于宸贵妃来说，也确实谈不上什么助力。”
“宸贵妃一路走上来，靠的是自己的恩宠和娘家得力，又哪里需要别的嫔妃帮助呢？”皇后淡淡道。
“安妃和姜婕妤不足为虑，要盯紧的还是郑才人。”
孟夏应下：“奴婢明白。”
第二日上午，苏青面带笑意进了屋子：“娘娘，刚刚紫宸殿的公公来传话了。”
“说是皇上要来宸明宫用午膳。”
崔清婉点点头：“好，吩咐小厨房做几个皇上爱吃的菜。”
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装束：“把那件月白色的束腰裙拿来替我换上。”
“发髻也拆散了，不必挽起来了，就用丝带松松的扎上就好。”
苏青没有再问，只是照办了，装扮出来只觉得耳目一新。
纤腰素束，并没有用多少首饰，只是戴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珍珠耳坠。
淡扫蛾眉，薄粉敷面，越发显得整个人干净无暇。
萧昭元踏入宸明宫的时候，崔清婉正站在窗前看着后园里的枯枝。
她的背影看起来纤细又婀娜，干净清透得带有易碎之感。
萧昭元走上前问道：“婉儿今日怎么穿得这样素净？外面都是枯枝，婉儿倒在此处看得出神。”
“不若朕在此处种上几株松柏，冬日里也有景可赏。”
崔清婉微微笑道：“外面都被白雪覆盖，臣妾这样穿着倒觉得很是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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