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听着余得水言语,心中也不免有些沉痛,只是自己毕竟只是学政,漕运、巡抚这等执政官职,与自己关联不大,但即便如此,想着这些官员为弥补亏空,各种肆意征税,若再行下去,只恐民不聊生之景,自己便要亲见。也不愿拂了余得水之意,便答道:“余老先生,漕督身在淮安,只怕在下有心无力。但本省玉中丞毕竟与我有旧,想来民间这番境况,他也不知,在下回了杭州,定然会寻个机会,将你等困苦之状,告知玉中丞。你此番请求,确是合情合理,我既然听了,也总不能辜负你等一番信任才是。”
余得水又问道:“阮学使果然是关心民生疾苦之人,只是……若是那玉德不听学使之言,却又如何?”
阮元沉吟道:“若是他不愿听……在下这学政之职,任期只有三年,这样想来,来年便是在下交印之年。若在下之后是归京任官,有了机会,自然要把这滥补亏空之举告知太上皇和皇上,以求他二位圣断。总是不该为了补这亏空,反而害了百姓。”
余得水也对阮元作揖拜道:“若阮学使真能如此为我等着想,那实在是我等三府漕帮之福了,我等漕运之人,能得阮学使解济困乏,日后也自当加倍回报学使才是。”
阮元摆摆手,笑道:“回报之事,倒是不必如此费心了,但我还有一事,望余老先生不要嫌在下多事。这罗教云云,实不足为外人所信,亦是朝廷厉禁之教,今日之事,在下与夫人自然都不会提,但日后还望老先生听在下这句劝,不要再流传罗教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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