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叹了口气。
“以前的时候，她只是对李雍容充满了向往的话，到了天下大乱之时……”
“偏偏皇室出现了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平阳公主？”秦怀玉试探着说。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略显无奈的说：“这丫头自小舞枪弄棒，偏偏还天赋不错，教授她的武学师傅都说她有天赋，只可惜是个女儿之身。”
对此，秦怀玉只能表示沉默。
女人想要保持更加强壮的躯体，所要付出的努力绝对是男人的几何数倍。
“当然了，若只是习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长孙皇后露出了几分头痛：“问题是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对什么都充满了兴趣。”
“前些年，这丫头私自跑出了家门，带着两名亲信跑去青楼饮酒做乐……”
长孙皇后说到这里，眼神忍不住的看向了秦怀玉，似乎是在打量着他的态度。
听到这里，秦怀玉一脸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长孙皇后，略显不敢置信的说：“您……您再说一遍？”
“你已经听清楚了。”长孙皇后不去重复。
秦怀玉脑袋瓜子还有点嗡嗡的。
之前觉得李英华很麻烦了，但是这个李玉瑶怎么听起来更加麻烦啊……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居然敢逛青楼，这简直都不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了，完全就是无法无天……
这样的人，自己能控制得住吗？
秦怀玉本来还是有些无所谓的，但是现在他忽然有点犹豫了。
见秦怀玉的脸上明显出现了犹豫的神色，长孙皇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说道：
“我这里没什么大问题，你去长乐那里看看吧。”
说完，便抬起手送客。
秦怀玉也没有执着着要给长孙皇后把脉，因为现在看起来，她的气色状态都还是很不错的。
出门后，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宫女头前引路，带着秦怀玉去了长乐公主的住处。
然而通报之后，宫女却说长乐公主不在，秦怀玉皱了皱眉头，这人不在宫里还能去哪？
十有八九是不想见自己。
“秦县子，公主殿下不在，您还是改日再来吧。”那宫女不卑不亢的说。
“你确定公主不在？”秦怀玉淡淡的说：“本县子前来，是奉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命令，前来为长乐公主诊病的。”
“要是耽误了病情，这个责任我是不会承担的。”
尽管秦怀玉如此说，那宫女却还是面带浅笑，没有半分变化的说：“公主确实不在宫中。”
“那公主去哪了，你总可以告诉我吧？”秦怀玉问。
“这……”那宫女故作为难的说：“公主殿下要去哪，哪里是我们这些奴婢们能够打听的。”
“行。”
秦怀玉点点头，接着扭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宫女说：“你回去以后，该怎么向皇后娘娘和陛下禀报，就不用我说了吧？”
“奴婢会如实回禀。”皇后宫中的宫女低眉顺眼的说着。
“那就好。”秦怀玉点点头：“现在没有我的事情了，我就先出宫回家了。”
“秦县子慢走。”
一众宫女躬身行礼。
等到秦怀玉走远了，皇后宫中的宫女冷冷的说了一句：“希望你们能够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说完，也不等对方搭话，便扭头带着自己身边的人离开了公主宫门。
“神气什么，伺候皇后娘娘就了不起了？”有宫女不忿的说。
“啪！”
领头的宫女回手就是一巴掌。
在那名宫女不敢置信的眼神下，直接说道：“将她扔到浣衣坊去吧，这里不适合她。”
“走吧。”
身边的两名健妇走了过来，将这名宫女架了起来。
“不，不要！”
那宫女拼命的挣扎，但是如何能够顶得上那两名健妇的力气，很快便被拖离了这里。
“公主，他已经离开了。”那宫女入宫禀报。
“好。”
李丽质的声音略显几分沙哑，似乎是刚刚哭过了样子。
“公主，这样的人不值得。”
那宫女满脸厌恶的说：“我看那个秦怀玉也不是什么好人，公主隔壁为他……”
“滚出去。”
“公主……”那宫女还想要再劝劝。
“你给我……滚……”
李丽质似乎是想要怒吼，但是那吼声到了一半，却好像断了气一样，忽然断断续。
紧接着便是“咣当”一声，原本还坐在床上的李丽质，一头栽倒在地上，当场昏迷了过去。
“公主，公主！！”
那宫女顿时慌乱不已。
“御医，快去叫御医！”
…………
宫外。
秦怀玉看着那人来人往的大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一阵阵无聊。
“要不……去罗通家里坐坐？”
秦怀玉想起了罗艺马上就要到长安的事情，想着这个时候去和他们通个气儿也好，毕竟这个事情里面，也有自己插手在其中。
与勋门立戟的翼国公府相比，越国公府的门面就显得落魄了许多。
不过这也正常，罗成英年早逝，整个越国公府上下已经多年没有功绩，更是无人参与朝廷事务。
远离朝廷视线，落魄下来也是正常。
“长安县子秦怀玉，前来拜访。”
大门前，秦怀玉将自己的名帖递给了守门的家仆。
他还是第一次来越国公府。
“稍候。”
那仆役并不认识秦怀玉，但是看秦怀玉那年轻的模样，竟然便已经是县子了，想来也是朝中的新贵。
不多时，便看见罗通兴冲冲的跑了出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
罗通有些惊讶，从秦怀玉回到长安以来，这还是秦怀玉第一次上门拜访。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呗。”
秦怀玉笑着说。
罗通可是深知，秦怀玉向来懒得要死，今日突然上门，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表哥，请！”
罗通头前引路，秦怀玉跟在后面。
两个人到了正堂，却见到一名中年妇人坐在主位上。
个子不高，但是面容保养较好，眉宇间透露着几分凌厉。
“这是我娘。”
罗通介绍道。
“怀玉拜见婶娘。”
光顾着来串门了，忘记罗通他娘还在家中，没有带礼物。
这下子可太失礼了。
想到这里，秦怀玉的心中忍不住开始暗自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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