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圭想了想,接着说:“能死的比较有尊严。”
“公子何出此言,你不过受了些皮外伤,不会死的。”说话间,红衣女鬼从门外走了进来。荀圭看过去,只见她手里端着一个碗,隐隐传来了一股子药味儿。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
荀圭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中年男子搬来凳子,在荀圭床边坐下,说道:“公子请伸手。”女鬼在一旁说道:“公子,这位是为您诊治的郎中。”
荀圭伸出手,郎中给荀圭把脉。过了一会儿,郎中收手,说道:“公子没有大碍,只是摔下马受了惊吓,身上也都是皮外伤,伤口都已包扎。公子把压惊的药喝了,再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荀圭拱手道谢:“有劳了。”
郎中点点头离去。女鬼端着药,坐了过来,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荀圭嘴边:“来公子,把药喝了。”
荀圭下意识就要说一句“你等我兄弟武松回来的!”但是忍住没说,乖乖喝药。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喝,一勺一勺的喝药。
荀圭看着给自己喂药的白嫩小手,心猿意马,不由得说道:“你要是个活人该多好,我两辈子都没被这么温柔的姑娘照顾过。”
女鬼把药碗放在一旁,轻笑一声,说道:“公子,不过是不小心摔下马,怎的生出了再世为人的错觉。不如这样,妾身去吸干这匹马的血气,杀了它为公子出气。这种不护主的坐骑,公子留它无益。”
吸干血?大黄在门口听着,瞬间汗毛倒竖,立马想要挣脱,无奈缰绳栓得很紧,大黄挣扎了半天,也是徒劳无功。
荀圭看着挣扎的大黄,心里偷乐。其实荀圭是舍不得大黄的,毕竟是和自己一起穿越来的,大黄就是他唯一的念想。但是能吓吓它也不错,免得它不讲义气,有事就先跑。
于是荀圭不去管大黄,转头对女鬼说道:“这位······姑娘·,你为何对我紧追不舍?况且,现在已是白天,你为何不怕阳光?”
女鬼从怀里取出木匣,打开递给荀圭,荀圭接过一看,匣子里装的,这不是昨天自己扔了的《琼崖自传》吗?
只听女鬼说道:“公子,妾身本是冤魂,被困在那庙后水井里。多亏了公子,把书扔进了井里,妾身凭借这本书洗去了怨气,恢复了神智。至于为何不怕阳光,妾身也不知道。妾身追着公子而来,只是想向公子道谢。”
荀圭心里很是难受,别人都是喝女神的洗澡水,我却喝了女鬼的洗澡水。还有这本书,自己怎么看都不是宝物,没想到却是自己有眼无珠了?想到这些,荀圭尴尬得脸都红了。
女鬼此时突然说道:“公子,公子你脸红啦?”
荀圭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你看错了。”说着还用手挡住了脸。
女鬼不依不饶地把荀圭的手拿开:“让我看看!你明明就是脸红啦,是不是受了内伤?要不要把郎中叫来再看看?”
荀圭尴尬至极,只能说道:“真是你看错了,这这这,啊,你看,你还盖着红盖头,”说着荀圭就把女鬼的红盖头扯了下来,“你看,盖头是红的,你隔着盖头看我,当然会看错啦。”
然后荀圭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抽,就把盖头扯下来了。只见眼前出现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薄施粉黛,清丽秀气,那真是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都乐意瞅。
女鬼也愣住了。她不由得歪头“诶?”了一声,头上的凤钗轻摇,秋天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却让人感觉春光明媚。突然,她也脸红了。
荀圭和女鬼就这么红着脸对视,一言不发,愣在当场。半晌之后,还是门口的大黄在外面,发现房里没动静了,于是用力踢了一脚门框,发出了响声,想提醒荀圭赶紧解开它,一起跑路,这回可不许说自己不讲义气了。
荀圭和女鬼这才回过神来,荀圭拿着红盖头不知所措,只见女鬼低下头,两手揪着衣角,声若蚊蝇:“公子,不,相,相公真是急性子···”
荀圭大惊,连忙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鬼还是低着头,说道:“我知道,相公肯定是太紧张了,毕竟现在还是白天呢······”
荀圭拿着盖头,十分费力地组织语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是,你我人鬼殊途······”
大黄也不急着跑了,看样子现在没有危险,于是站着看戏。听到这话,大黄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呸,渣男!”
女鬼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荀圭说道:“相公,你我虽然只见一面,但是掀了盖头,我以后就是你的人,啊,是你的鬼了。还请,”说着,她又低下头,小声说道:“还请相公怜惜。”
荀圭心里苦,心想我叫荀圭,是“寻归”,不是“寻鬼”啊!虽然以前的自己,总是自嘲:没车没房没存款,结婚,结个鬼的婚!但是自己没想真的娶个鬼啊!
荀圭尬住了,女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荀圭回话,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气氛不算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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