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比比东深刻意识到了其中一点。
她的大军装备太过差劲！
精良的装备，对于一只大军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双方兵力、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
若是其中一方军队的兵器更加坚固、锋利，那绝对能够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明白了这一点，比比东开始四处寻找能够打造精良装备的势力。
结果她发现，原来第一和第二圣子，都培养有自己的炼器部门！
难怪他们能够源源不断地武装自己的大军。
可是比比东再重新培养一个炼器部门出来，无疑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当时只能选择现成的。
机缘巧合之下，她找到了庚辛城铁匠协会！
并且，双方愉快地建立了合作关系！
那时候比比东还兴奋激动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细细想来，人家庚辛城铁匠协会压根就不是什么老好人，喜欢乐善好施。
也不是比比东自己身上带有什么无穷魅力。
归根结底，完全是因为顾长生的原因！
是他在暗中帮助自己！
“他为什么要暗中帮我？”
“既然他要帮我，为什么又要杀害我那么多的部下？！”
比比东胸膛起伏不定。
回想起当日那么多部下惨死的一幕，她依旧感到无比心痛！
那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顾长生他明明可以手下留情的！
就算顾长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但是有必要屠杀那么多人吗？
“楼高前辈，当日顾长生屠杀我那么多大军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清楚？”
“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比比东银牙紧咬，冷厉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之间蹦出来。
“事后又安排你们帮助我，是因为良心发现吗？”
若是当初比比东知道庚辛城铁匠协会是得到顾长生的授意，那绝对不可能接受合作！
“这……”
楼高一脸为难之色。
“老夫也不知道顾师的心思。”
“只知道顾师用心良苦，让我庚辛城铁匠协会帮助冕下完成夺位大业，直到登基称帝。”
“虽然老夫不明白顾师为何制造杀孽，但我相信他的为人，他肯定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
闻言，四位侍女不由得冷笑起来。
“杀人还能够有苦衷？”
“是不是任何人只要有什么苦衷，就可以随意滥杀无辜？”
“顾长生虽然对你们庚辛城铁匠协会有恩，但你们也不能随意掩盖他残忍无情的恶行吧？”
楼高脖子涨红，被一连串地质问弄得哑口无言。
他本来就不擅长言辞，一时间不知如何辩驳。
不过有几位长老还是站了出来，纷纷开口。
“我等都相信顾师必然有他的难言之隐。”
“顾师的品德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名声在炼器界，你们随意打听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心怀大义，堂堂皇皇，是不可能打造出那些绝世武器的！”
“陛下，您手中的龙泉宝剑不就是顾师为人最好的证明吗？”
“剑者，百兵之君，既是君王，又是君子，若是心中有愧，又何谈铸造凌云之剑？”
比比东没有参与辩驳。
此时她心中一片混乱迷茫。
一路蜕变成长为心狠手辣的无情帝王，她又何尝不是杀人如麻？
一将功成万骨枯。
死在她手上的人还少吗？
说起来，当初顾长生跟她也算是敌对势力。
斩杀她的部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到底，只不过是当时的比比东，依旧没有彻底放下顾长生罢了！
她无法接受，顾长生如此对待自己！
既然顾长生那么无情，可为何偏偏又要暗中帮助自己呢？！
……
另一边。
遥远的海神岛。
地宫深处的灵液池里。
顾长生目光闪动。
想起了第一次跟比比东大军交锋的画面。
“当时比比东肯定对我痛恨到了极点吧？”
“可惜她不知道，我并不是滥杀无辜，至少没有杀害那些真正对她衷心的部下。”
“我所杀的那些人，都是第二圣子安插在她军中的奸细罢了。”
“加上比比东那些大军兵器品质极差，魂师素质也是参差不齐！”
“因此我便借助那次机会一并提醒她。”
“庚辛城铁匠协会也顺势找到了时机，开始暗中帮助她的大军提升整体作战实力……”
池子旁，波塞西苦笑了一下：
“比比东一定认为你是个无情的刽子手吧？”
“恐怕至今她都没有知道你当时的用心良苦。”
顾长生脸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心疼道：
“我所用的方式，的确过于残忍了些。”
“你不知道，当时比比东的眼神，是有多绝望……”
回忆起当初的画面，顾长生都感到心脏隐隐作痛。
那一刻，他曾经动摇过。
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的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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