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唏嘘。
苏祈一脸惊奇，“啊？”
李云霁摸摸后脑勺，“花、花姑，我也……”
花姑“呸”着，推搡了下他，“我才不会教污浊之气。”她眸色高傲，朝苏祈道，“丫头，随我来吧。”
苏祈有些忐忑，却被赵陌卿一把捉住了手腕，给她医好伤口后，温和一笑，“走啦，我的苏女侠。”
＊＊
这一波一折下来，天色已晚。
晕黄晚霞渲染山头，花姑的山腰的落魄茅屋后侧有一巨大瀑布，飞流激荡，竟有些别样美感。
苏祈因打斗身上落了汗，此时寒风来袭，不禁鸡皮疙瘩遍身，不自觉搓了搓手臂。
赵陌卿没什么表情，解开外袍，顺手披在她身上，“别着凉。”
李云霁瞧见，忙好奇起来，“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啊？”
“呃，”苏祈梗了下，“有点一言难尽，总之就是机缘巧合他救了我，我就在他手下当了司命，暂住他那了。”
赵陌卿瞧了她一眼，没说话。
李云霁：“我、就说吧，感觉你们好像没有交集。”
“我这有几间客房，你们要不介意，今晚就住下来？”花姑漫不经心开门，“虽然回去也挺方便，但你们城里住惯了，偶尔感受下乡村风情也不错吧？”
赵陌卿瞧了眼点头的苏祈，“也好。”
花姑：“丫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这山上寒凉，别惹了风寒。”
她顺手摘掉面皮，扔入水盆，“我勉为其难收你为徒的事，就明儿再说吧。”
苏祈气笑，“花姑，是你非要当我师父的好吗？而且，我可是有师父的……”
花姑不屑，“什么师父，说来听听，肯定不如我。”还不等苏祈回答，她翻了个白眼，“不如这样，我教你我独门进阶心法，如何？”
苏祈：“……”
真够傲娇的！
花姑见苏祈不做声，又继续道，“我还会愈疗之术、蛊惑术甚至驭灵术，都可以教你。”
李云霁推搡了下苏祈，“快、快答应呀，我想学她还不教呢！”
苏祈“勉为其难”点头，“哦，好。”
赵陌卿好笑不已，揉了揉她脑袋。
花姑伸了个懒腰，“哎，累死了，我先去歇息了。厨房有吃的，你们自便咯。”她指了下李云霁，“实在不行，让这阔少爷带你们去高档餐厅吃吃也行，反正他银子多的花不完。”
李云霁：“……”
感觉有被冒犯！
她自顾自说完，就进房间了。
三人于厨房瞧见一些卖相精致的包子馒头，便随意解决了一下。
苏祈咬着粉红豆沙馅的包子，觉得口感极佳，跟李云霁闲聊起来，“学长，你又是怎么知道赵大人就是当年的骁云将军的呢？”
李云霁有些忐忑，“实、不相瞒，当年我二姐可是很迷恋赵公子……”
赵陌卿梗了下，试图挡下话题，“李小阁主……”
苏祈好奇着，“那是你二姐告诉你的么？”
他瞥了眼赵陌卿，赶紧解释，“不、过呢，她现在已经嫁人啦！”
他继续道，“学妹，你不、知道，当年三界青珑赛场的赵公子，可、谓是比骄阳都胜上三分呢！”
苏祈眼眸泛光，“怎么说？！”
赵陌卿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赵、公子，你当时是去救场的吧？”李云霁问他。
赵陌卿点头，“阿祈，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早些洗了休息吧。”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这两人置若罔闻，李云霁神采飞扬继续道，“好、像那次他本就是观赛而已，不料那次覃荫在台上却被侯瑞春单方面碾压，甚至欺凌侮辱！你、是没瞧见那货模样，真的是惹人厌恶！”
“但、场上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替覃荫讨个公道，因为大家都知道，三界青珑赛事，说白了就是图众神一乐，谁都不敢坏了兴致。况、况且那货倚靠神邸，背景深厚，他本人善妒又相当记仇，惹上可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赵公子他挺身而出，一记天云诀瞬间将侯瑞春秒杀！！”
“你、你不知道现场，那是有多大快人心！！”
苏祈满脸憧憬，“哇！”
李云霁笑着，“当时、我二姐也是跟你一副表情。不单我姐，看台上的众多姑娘也是这幅沉醉表情。”
苏祈：“……”
她泛了下酸，但还不是耐不住好奇心，忙问，“那后来呢？”
李云霁：“后来？什么后来，后来、你都知道了吧？北斛庆一役，天誉背上弑神反叛、屠杀无辜之罪名，结果还是覃荫那家伙亲自率兵缴杀的呢！”
苏祈暗自咬了咬唇。
“当时、若不是他被困三千诡阵，估计也同战友一般灰飞烟灭了吧。”
苏祈：“那众神没治他罪？”
李云霁：“他、从三千诡阵杀出来的，震碎了灵根，几乎奄奄一息，就靠那点意念才撑到北斛庆的，结果又看到那副惨状，简直万念俱灭好吧！”
“幸好、众仙力保他啊！你不知道，当时颜甫真人为了保他，向神邸献上所有独门秘术，相当于自废招牌了。再、加上赵公子他的血统纯正，其实当时其实已经惹众怒了，如果再将他随意处置，那三界真要变天了！所以、才捡了一命，被流放到了阎魔殿，经素婆引荐，当了个小小司命，半神隐过日子了。”
苏祈如鲠在喉，一时语塞。
李云霁道，“学妹，你学南箫，怕也是为了赵公子吧？”
苏祈疑惑点头，“你怎么知道？”
“不、是为了跟他告白吗？”李云霁叹口气，“你、跟我要的那谱子可是一首有名的告白之曲啊，你居然不知道？”
“在阎、魔殿流传不广。但在青城，你若是学乐理，这首曲子是必考。”
苏祈震了震，“告白之曲？！”
“虽、有些悲凉，但确实是的。讲的是一位战士奋勇杀敌，战死沙场后，魂魄于山林间向心上人告白的故事，喏，你可以看看我给你的谱子，有词的。”
苏祈傻愣着，翻开李云霁给的谱子，“……身既死兮神以灵，君思我兮然疑作，我思君兮不敢言……”
她手抖了抖。
他……
原来，他那时候就已经告白了吗……
李云霁道，“其实、你想告白，不如换别的曲子，这首太过悲怆了些。”
“因、为故事最后，好像是那魂魄表白后就看着心爱的人，随风消散而去了。”
苏祈心揪了一下，“……消散？”
“嗯，好像是他身负血海深仇，却无法复仇，觉得自己也没有留恋红尘的资格，就自我了结了。”
……！
苏祈心中惊恐，还不等李云霁说话，就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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