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枭也笑，“我可是特意来给你们送人的。”
说着，他便从黑暗里揪出一个人来，高陵池定睛一看，竟是失踪的吕暮，只是此时的他低垂着头昏迷不醒，看起来不容乐观。
“临死前还能让你们聚在一起，我可真是个大善人呐。”他笑道:“我先走一步，你们就待在这里，好好互诉遗言吧。”
高陵池目光一凝，抬手就是一道红芒朝他袭去，可惜在红芒抵达之前，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王宣上前仔细查探过后，忽而就叹了一口气，“他的情况不太妙，恐怕撑不住多久了。”
高陵池心下重重一沉。
“他还能醒过来吗？”
王宣摇头，“不能，他的生命一直在消逝，最多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失去所有生息。”
说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我应该可以让他短暂清醒一会儿，但这样会加快他生命的消逝。”
短暂清醒，和相对而言长一些的沉睡，该如何选择？
高陵池沉默不过瞬间，“救醒他吧。”
比起刚刚重逢时，现在的吕暮看起来苍老了太多，看起来已经像是八九十岁。
一群人默默看着王宣施救，看着他轻咳两声缓缓睁开眼睛，又看着他在看到高陵池那一刹那，如朽木般的脸上忽然有了些神采。
“高陵……何……”
“他不是何清晏。”高陵池果断迅速道:“至于真正的何清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大概率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话，他的目光一下就黯淡下来。
“背叛你的不是何清晏，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至于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苦笑了一声，“谢谢……”
说着，他朝自己的衣服口袋伸了伸手，看起来是想拿什么东西，见此扶着他的王宣忙替他将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两张很薄的白纸，除了十分轻薄以外，看起来和普通的a4纸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将两张纸交到高陵池手里，颤抖着努力往外吐字:“镜子……”他说话似乎很费力，许久才能说出一两个字来，“这个……镜子……”
高陵池沉思好一会儿才猛的看向他惊讶道:“他拿到的镜子不是那一块？”
吕暮微微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不见了……”
“那块镜子不见了，但没在他手里？”
他目露欣慰，“大楼……”
“镜子难不成在楼里？”
“毁了……”
高陵池转头看向玄都，“你们打架毁掉大楼的时候有看见一面镜子吗？”
玄都想了很久才摇摇头，“没看到什么镜子。”
那……
“不一样……”
“镜子的模样变了？”
见吕暮点头，她一时不由疑惑，“变成什么模样了？”
“纸……”
纸？
高陵池愣愣盯着手里两张白纸看了许久，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镜子的影子。
“上面……”
她不由沉默。
见此吕暮有些急切的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招……招魂……”
招魂？什么鬼？高陵池正想细问，他却忽然黯淡了神色，原本抓住她的手也逐渐无力松开，很快就重重垂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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