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蒙的表情永远都是那般温柔,慢条斯理整理着桌面的经文,说:“不可思议啊,在绝对的力量前,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全成了浮云。”
小疾月看向他:“你在嘲讽谁?”
“你、我、我们。”祁祁蒙收拾好东西,便起身向其余人颌首,“告辞。”
“真是的,她到底为什么不去南境?”小疾月苦大仇深,边嘀咕便兀自离开。
禁地之源左右看看,沉声道:“她是神,这毋庸置疑,至于人间,从来都不需要神,强者、弱者永远也不会需要。”好像是在告诫其他人什么,说完他就动身离去。
众大臣再未多言,今日之事,若不在之后好好处理,圣斯定要被南境嘲笑不知多久!
直到最后,剩个千玄与白犽,前者自始至终不曾言语,神情一如既往淡漠冷然,如琥珀的眸中是被轻风拂动的经书,在“圣人篇章”与“恶魔篇章”中纠结。
“回去吧,我在这儿等她出来,晚点在你府中用餐。”白犽没什么感情地说。
“嗯。”千玄应了声,没有看他,径直向转送台走去,身影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决议院内。
怀疑端详着明亮辉煌的大堂,眼中燃起嫉妒之火:“腐败!太腐败了!难怪本神的子民深陷水火,原是好处全悬天上了,哪天得一锅端才行!”
“明明自己也想造这么座大殿。”鬼头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闭嘴,”她呵了声,走向窗边,望着诸臣车队远行,眸色深沉,“真将我当傻子糊弄,自作聪明的东西。”
鬼头飘浮在身侧,询问道:“将近九万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有种动物名叫仓鼠,被人养在笼中做观赏时需得经常放置磨牙棒,否则仓鼠可能会发疯咬笼子。”怀幸看着掌中的黑色能量球,轻语,“我也得偶尔开开荤才行。”
是她吗?是“她”吧。
她转身朝着大堂后的隔间走去,黑色精灵虽说是造出来震慑那群人的,但她心里想将此当作怀幸主神给予的指引之神,然指引之神究竟为何物,从何而来,她不得而知,若想实现这个目标,得先了解指引之神,那圣子是个很好的询问对象。
决议院正堂后的墙壁有道木质门,造型古朴,和美轮美奂的决议院非常不搭。
推门而入,内里情景一览无遗。
这是间略显局促的小屋,布置风格淡雅,具有年代感。一只老式黄铜灯垂在顶部,黄澄澄的光将小屋照的半明半暗。她回首而望,门口漆黑一片,某种力量阻止了外界的光。
进门正对一面刻有奇异文字的石砖,右侧尽头置放着古老的石制底座,其上所摆的是一只铁笼。当怀幸向它靠近时,内里缓缓浮现光芒,形成幽白色的火焰,上下飘动。
她看着靠墙摆放的各种年代久远的物品,不禁咋舌:“被卸磨杀驴了吧?连点好窝都没有。”
“恋旧而已,”火焰发出声音,空空灵灵的,听起来没有一丝感情,“你究竟是谁?”
“显而易见,取代你的人。”她提起笼子晃了晃,“出不来?”
“松手。”火焰的声音充满不耐烦,与先前大相径庭。
怀幸点头,把笼子放在“杂物堆”里,自个儿坐上石台,散漫地问道:“你就是圣子?有的是指挥能力还是实际战斗能力?”
火焰没有说话。
鬼头嗤笑一声浮现,环在笼子左右:“和我是一样的,老实说我不劝你听话,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她欺负别人。”
“你?”火焰发出疑惑。
怀幸替人解答:“就是死人,估计是其它世界来的。那个是禁忌?刚好我不感兴趣,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沉吟一会儿,火焰说:“他们这么认为,就如同你对待它一样。”
“奴隶?”
鬼头:“我应该早来十地的。”
怀幸:“可惜死得晚,只能做奴。你继续说。”
火焰说:“当我降临在这片土地时,造物主赐予我力量,那时我恰好遇见一位半生人,我想这便是我的职责。我助他们统一北域,力量不断减弱,如今拥有的只是形态,这个地方让我安心。”
“造物主?”
“天意、殊玛……随便怎么称呼。”
怀幸蹙额,不再纠结这个称呼,问道:“指引之神是什么?”
火焰却说:“告诉我你是谁,为何能到达此地。”
“尊贵的神,”她朝后瞧了眼,“长腿的都能来,你是困难些。”
火焰白光闪动,有些梦幻之感。它说:“即使有造物主赐予的能力,在这片土地上我依然难以做为个体存在,十地竭尽全力排斥外来生命,我的灵魂在一天天消耗。终于有天,我发现这处地方,它与我旧时的家一样,使人沉迷。当我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时,已身处铁笼无法出去,不久后我遇见了那位半生人。铁笼给了我栖身之所,这座房间避免十地发现我的存在,甚至决议院悬空的建造都因此。而它却不受限制,你是它的铁笼,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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