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里栖走到李靖琪和兵哥们听不见的地方，“喂！小莫这么快就想我了？”
莫教授噎了一下，他一把岁数了，知道凤里栖没有长幼之分，对村里老人都叫小字辈，他已经习惯，可这句想我了，让莫教授有点无所适从。
他联系凤里栖开的是扩音，办公室里还有一位和他差不多年龄的老人，都略带戏谑看着他。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莫啊……
“凤大师，你别跟老头子开玩笑了，老头子不负众望，把你的东西交给考古系的池教授！”莫教授不关心俗物，可也在盒子打开一瞬间觉得凤里栖真是太看的起他了。
圣旨啊，保存完善的圣旨，连博物馆都没几张完整的，刚打开的时候莫教授一度认为是假的。
他再不识货也觉得不对，圣旨随便再短时限都超过百年，百年前都是墨写的字，怎么这么鲜艳。
他直觉玉盒里面的东西很贵重，应该是什么古画之类的，回来都是抱着盒子，盒子没人动过，不会被掉包，那位大师也不至于跟他一个老人家开玩笑，拿假货来骗人。
直到把池教授到来，先是告诉他玉盒价值连城，再打开盒子。
不用打开卷轴，光看外面明黄色的五爪金龙，两位老教授就认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毕竟有段时间电视剧天天演。
莫教授才会第一反应是假的，这圣旨面料也太新了，就像刚做出来的新面料一样，五彩都很鲜艳，玉盒贵重难道是老瓶装新酒。
池教授作为经常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老人家，就谨慎很多，知道莫教授叫他来鉴定东西，他是带了工具的。
池教授直接拿了一双近乎透明的蚕丝手套戴上，小心的拿出圣旨。
面料是五彩绫缎，这种工艺是皇室贡品，清末就已经失传，卷轴用的是玉轴，里面是极其细腻的宣纸，极其标准的书法，上面有满汉两种字体。
池教授越看越小心，越看越仔细，他小心把圣旨完全铺展开，脸都快贴到圣旨上面，恨不得一寸一寸看出有什么破绽，最后得出结论。
“是正品，这字迹还有可能是皇帝亲笔御书。”池教授一句话让莫教授心安定下来，不是赝品就好。
“只是……”池教授有些迟疑的看着玉盒，这保存方式太独特了，若是想要收藏势必就得连同玉盒一起买下，这价格就高了，就算走个人情都得八位数。
况且虽然他们是在学校任职，大部分人还是在博物馆兼职，这么完美的圣旨应该让所有人华国看见曾经的历史，有些帝王哪怕政绩不行，可也是写的一手好字，从小得到精英教育，而不是在某一位收藏家手里，然后莫名消失，再次出现是国外的某个博物馆里。
可是对上莫教授的眼神，池教授说不出让人捐献的话，他又不是傻子，也不是家里断网了，之前那些劝捐的专家被骂的何其狗血淋头，他还要教书育人，不想被挂在网上问候祖宗十八代。
莫教授见池教授开个口就不说话，催促一下他，“只是什么？”
“只是保存太好了，可能一般人买不起，怕万一传出去，有人道德绑架藏家！你知道我们国家总有人喜欢慷他人之慨。”
莫教授挥挥手，“这姑娘谁也办法道德绑架她，虽然我认识她不久，我觉得她有自己一套的处事方式，谁要道德绑架她，肯定会倒大霉，再说，我不说你不说，我们都瞒住谁是藏家，谁要大放厥词犯贱，我只会对那姑娘说一句话，只要你没道德，谁也绑架不了你！”
池教授觉得莫教授有点偏袒藏主，什么叫没有道德谁都绑架不了，万一人家就是有爱国情怀的人呢，适当的劝说一下，没准大家都高兴呢。
说实话博物馆对玩家藏品给予的补偿太低了，大部分藏家是不会做慈善的，可地主家也没有存粮，谁家博物馆也没有财大气粗到可以千万上亿收购一个藏品，一般都是十来万意思一下，表示感谢。
“老莫，你也知道现在资本的力量，你的行踪查一下还是很容易，我帮你联系买主，人家肯定要知道这卷圣旨的来源是否干净，一查，你在哪里获得的轻而易举，万一有人不讲规矩去找藏家的麻烦，你说是一个偏僻农村的姑娘，她还有别的古董，她怎么守得住这泼天的财富。”
莫教授听见池教授说有人会找凤里栖麻烦，那个带着神奇力量的姑娘，还有接连不断去那里治病的军人，恐怕缙谷村所有人都被上面监视中，不怕死尽管去，谁敢伸出爪子，全部给他剁光。
况且……能够完美继承保护好圣旨和其他古董的凤里栖，又能够很随意弃之如敝履的她，真的没有能力保护好她的东西吗？有些人以为自己身处高位派人出去帮他办事顶罪就行了，法律惩罚不了他。
可凤里栖是姓凤，还与历史上最小心眼的那位尊神同姓，就怕有些人至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算了，我们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还不知道人家藏家有什么打算，要不我们跟她沟通一下！”也就有了开头凤里栖接到电话调戏莫教授的一幕。
“您好，凤大师，我是老莫的同事，我姓池，您要是不见外叫我一声老池就是，能跟您沟通一下这面圣旨的事情吗？”池教授比起莫教授多了几分油滑，他在考古行业，经常爱去逛逛古玩市场，加上前几年盗墓风大火，所以人看着他们都带了奇异色彩。
和各种牛鬼蛇神打交道多了，他就不太把老师的清高挂在身上，面对什么人唱什么歌，对学生是慈祥的老师，对找他帮忙的客户，他就是合格的商人，所以此刻，他扮演一个很好的中间人，该捧的捧，这单成了，要么博物馆给他写感谢信，要么买家给他高额佣金，都是说不清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啊，小莫的同事啊，小池你好！有什么想问的你说！”凤里栖倒是很喜欢这个小老头，人不能太纯粹，太纯粹的累，就像小莫多累，跟苦行僧一样，像小池这样在合理范围让自己过的更滋润，其实更符合凤里栖想要的理想生活。
人如果不爱自己，怎么去爱别人。
池教授挑挑眉，他的孩子都不会被人叫小池了，突然有人叫他小池，有点新鲜，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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