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小寒闻言，心下一暖，解释道：“邢芷若妹妹，抱歉，我们有些事要处理，一时间脱不开身。”
“没事啦，我本来就天天来这里的。”邢芷若邀请四人坐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吕凝冰。
吕凝冰浑身酒气，手中还拎着一瓶二锅头。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苏澈与徐幼雪二人，都是脸色苍白，眼圈肿大，脚步浮虚。
几人昨晚肯定大醉了一场。
一男三女，共处一室，大醉一场......
想到这里，邢芷若顿时双颊绯红。
徐幼雪神情不免有些紧张，一会儿苏澈与徐修兵要进行交易，可千万别被邢芷若瞧出什么端倪。
邢经武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与反贼有染，非得把她打吐血不可。
其实徐幼雪也挺敬重邢经武的，这年头，真正忠于魏国皇室的权贵，恐怕只有邢家邢经武这一支。
但在徐幼雪看来，魏国皇室昏聩至极，苛政猛于虎，导致民间易子而食，饿殍遍地，沸满盈天，四方百姓，已经到了不得不造反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如果现在继续坚持魏国正统，那将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非难。
邢经武的忠，是不义之忠，愚钝之忠。
趁着邢芷若与厉小寒闲聊的时候，徐幼雪戳了戳苏澈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喂喂，得想个法子，把邢芷若支开。”
苏澈点点头，开口道：“邢芷若，徐幼雪想让你走开。”
邢芷若愕然看向徐幼雪，徐幼雪一脸懵逼，恨不得掐死苏澈。
你这不是破坏友谊吗。
【恶行值+500】
“你赶我走？”邢芷若一脸怨气。
“没，没有的事，别听他瞎说。”徐幼雪慌忙解释道。
厉小寒白了苏澈一眼道：“我们出门在外，第一次遇见邢芷若妹妹这么友善的人，你竟然撵她走。”
“我没有，是她说的。”苏澈指了指徐幼雪道。
“没有的事！”徐幼雪矢口否认。
“哼。”邢芷若翻翻白眼，抱着厉小寒的胳膊道：“我们不理她。”
“嗯，这个一千万太讨厌了。”
“什么一千万？没什么......”
落月楼是听曲儿、说书的地方，今天唱曲儿的人没在，台上坐着的是个留山羊胡的老头。
‘啪’
醒目拍案。
“今天我们不讲别的，我们讲讲前些日子，在诗会现场，写下‘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于桃花一树开’的魔门苏公子！”
苏澈嘴角微抽，听书听到自己头上，还真是奇妙。
厉小寒与邢芷若纷纷掩嘴偷笑，也不知道，台上的山羊胡老头，若知道苏澈就在台下，会不会吓得连夜跑路。
“苏公子本名苏澈，本是正气盟江陵城外，苏家庄人士。他年幼时，苏家庄遭了大灾，你们猜是什么大灾？”
“那一年，那一夜，江陵城外，阴雨连天。”
“那一年，苏公子年满五岁。”
“那一年，苏家庄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老头见人便杀，直杀的血流成河，浮尸遍地。”
“直杀到庄子里只剩下一男童与一女童，女童的姓名已经不可考证，但那男童，正是当今魔门苏澈苏公子。”
“苏公子虽然年幼，但面对那疯子却凛然无惧，将女童护在身后，在雨中大吼道‘疯子！不许伤害她！’”
“那老疯子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正气盟号称八百万侠士，却无一人之勇气，能与你比肩。’”
“老疯子饶了苏公子一命，将他打晕在地。”
“当苏公子醒来，雨仍旧在下，鲜血汇聚成一道河流，女童与老疯子，皆已不知去向。”
“他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去了正气盟的驻地，却见那里的侠士们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面对苏公子的求助，数百正气盟侠士，无一人敢伸张正义。”
“最后，苏公子独自一人，只身前往正气盟总舵寻求帮助。可是他毕竟太年幼了，身子骨不做主，长途跋涉下，他患了重病，不得已，留在了杏花山庄山下。”
......
苏澈望向说书老头的目光有些怪异，老头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事儿知道的应该不多。
其实就连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都快忘记那段往事了。
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或许不算准确。
了禅的猜测，在苏澈看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或许自己并非夺舍，而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这一世的人格变淡，由上一世的人格做主。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头一个魏国的说书人，怎么知道这段往事的？
说书人莫非是一个大组织？
他们调查过自己？
苏澈转头看向厉小寒，却见厉小寒望着自己发呆。
“发什么呆啊，你怎么看这件事？”苏澈问道。
厉小寒回过神来，掩嘴轻笑道：“嘻嘻，苏公子果然从小就一身正气呢。人家还能怎么看？当然是以身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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