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尼尔
走向地底的一路上，苏亚都很沉默，克莱恩以为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战斗中，没有主动搭话。直到两人来到了通往查尼斯门的走廊前，苏亚突然伸手，拉住了克莱恩。
“怎么了？”克莱恩疑惑的回头，不解的询问道。
“克莱恩，刚刚那位尼尔先生，他是窥秘人对吗？”苏亚没有回答，脸色凝重的问道。
“老尼尔确实是窥秘人...出什么事了？”克莱恩先是不明所以，看到苏亚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杖。
“......先带我去找队长和邓恩队长吧，我不确定自己的感觉对不对，需要验证一下。”苏亚说道。
......
“你感觉到了什么？”邓恩眼眸幽深，声音低哑的问道。
他很清楚，以老尼尔的年纪，确实随时会有失控的可能，但一直以来老尼尔都表现的很正常，以至于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直到苏亚此时站在他的面前。
“邓恩队长，我所在的这条途径虽然缺少正面对敌的能力，但却有着极高的灵性和感知。”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的苏亚斟酌着词句开口，“这种直觉虽然很难以捉摸，但在关键时刻非常有用——比如在今天的战斗中，我的直觉让我在最适合的时刻启动了‘纵火’的能力，从而成功斩杀了对方。”
“我知道这些，你不用特意解释。苏利亚，我相信你的判断。”邓恩脸色沉凝，轻声说道。
苏利亚·奥金莱克，在看到贝克兰德提供的关于这次任务的人员名单时，邓恩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名字。
作为常年活动于廷根市内的值夜者小队队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未来的阿霍瓦伯爵呢？更何况在几年前他还曾经和那位‘女神之盾’阁下有过一面之缘，共同参与过一次任务。
也正因为如此，邓恩比起其他人甚至更加信任苏亚一些，或者说，他相信苏亚的哥哥，那位‘女神之盾’阁下。
“在今天，那位尼尔先生走进大厅，我准备看向他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我的灵性直觉在向我示警，这让我下意识的关闭了灵视，才敢去看他。”苏亚简单的解释道。
“因为今天战斗中意外出现的另外的敌人，我担心会有其他波折，所以在回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关闭灵视，结果...”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听克莱恩说，那位尼尔先生的序列是‘窥秘人’，而一个年老的、能给我这个命运途径的序列7带来强烈示警的‘窥秘人’......”
苏亚看向脸色沉重、灰眸幽深地邓恩·史密斯，轻声道，“我想以您的见识，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隐匿贤者...”邓恩声音低哑的喃喃道。
“什么？”克莱恩问道，他紧紧的握住了手杖，手心沁出紧张的汗液，默默祈祷着老尼尔不要真的有事，心脏却慢慢发紧，越来越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隐匿贤者，克莱恩你应该看过教会里一些相关的资料，但是那些记载的不够完整。祂是隐秘组织‘摩斯苦修会’信仰的邪神，非常好为人师，经常会灌输给本途径的非凡者他们所无法接受和掌控的知识，最终导致他们失控。”苏亚知道现在的愚者先生对这些隐秘组织和邪神的了解还不够多，他看了克莱恩一眼，轻声解释道。
“而摩斯苦修会所掌握的非凡途径，正是‘窥秘人’。”
“那老尼尔！”克莱恩悚然一惊，莫名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队长！我们现在...”他看向邓恩，有些焦急的问道。
“不用太着急，从尼尔先生现在的表现来看，他还没有明显的失控迹象，一时半会还不会有问题。”艾尔·哈森插话道，用手按住了克莱恩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甚至如果不是我们很清楚苏利亚的灵性直觉有多高，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疑虑。”
“艾尔说得对，克莱恩，冷静一下。”邓恩戴上黑色礼帽，穿好及膝风衣，却没有直接出门，而是看着克莱恩，“这段时间你和老尼尔的接触最多，克莱恩，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冷静的回忆一下，老尼尔最近有哪些不正常的表现吗？”
不正常的表现...利用仪式魔法解决账单算吗？...不，应该不算，那毕竟是向女神祈求的仪式，不应该有问题。克莱恩思索着，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成为非凡者的那一天，在他第一次学会打开灵视的时候，在老尼尔背后的虚空里看到的东西，那是一双没长睫毛、冷漠无情、趋于透明的眼睛。
那就是隐匿贤者吗？可是老尼尔只是序列9啊！
“我刚成为非凡者那天，老尼尔教我冥想，在我打开灵视的时候，曾经看见老尼尔的背后有双虚幻诡异的眼睛在注视着一切。”克莱恩喃喃道，“老尼尔当时告诉我，那是一个仪式魔法的表征，而那双眼睛也很快就消失了，所以我并没有在意......”
他忍不住看向邓恩，有些茫然的问道，“那就是隐匿贤者吗？老尼尔会怎么样？”
“被隐秘存在吸引的非凡者，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邓恩轻声道，“但我们发现的早，老尼尔现在还没有明显的失控迹象，或许只是刚刚被盯上，如果能及时进行相关的处理，还来得及挽回。”
“但是恐怕他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待在查尼斯门内，或者成为地下看守者。”
“我去拿封印物‘3-0611’，克莱恩你负责去稳住老尼尔，不要让他发现什么。”在克莱恩的沉默中，邓恩下令道，又转向了艾尔·哈森，“抱歉，恐怕没办法让你休息太久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让你的其他队员来看守查尼斯门吧，我和你一起，尽最大的努力保住他。”艾尔·哈森理解的点点头，轻声叹息，“值夜者啊...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面临着疯狂与危险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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