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吗？”她低声叱骂。
谢照秋的唇抿了抿，又将小姑娘拉进怀里。
梁晏姝挣扎推开，不让他如意。
“哥哥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她不耐烦，推开还要揽过来的手。
谢照秋倾身，唇覆上她的，不住地汲取口中香甜。
梁晏姝想偏过脸，但脑袋被他捧住，无法动弹。
只能手脚并用砸在谢照秋身上，腿上。
谢照秋毫不在意，任她捶打，只一味沉迷在馥郁的温软中。
许久，他才退开，眼神滚烫，气息紊乱。
“记住，除了谢安的话，谁的都不要信。”谢照秋又吻了下她的眼角，轻声说了句，“乖一点，哥哥每天都会想你的。”
说完，不待梁晏姝回应，深望了她一眼后，快速转身离开。
他如来时一般，从院墙越出，没有惊动府内任何人。
梁晏姝气得捶床，口中不停骂着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像鬼魅一般回来，说两句意味不明的话，又像鬼魅一样走了！
谢照秋快马回到城外，与等候在此的侍卫汇合后，便真正开始启程离开。
他的胸前隐隐有痛意传来，然而，他的嘴角却还微微牵起。
直到行到百里之遥，一行人才停下，放马休息。
谢照秋坐在树下，不远处，侍卫在生火做饭。
他拉开半边衣襟，只见胸口处，赫然留着一个清晰、渗着血迹的牙印，周边隐隐发紫。
印记规整，想到小姑娘齿如列贝，又锐利似稚虎的样子，谢照秋不由轻笑出声。
谢侯府自谢照秋走了之后，又归于平静。
然后，这只是浮于表面的，实则波涛暗涌。
首当其冲的便是老夫人。
初冬的阳光温柔地斜落在粉墙黛瓦上，穿过雕花的门窗照进佛堂。
老夫人诵完经后，从拜垫上起身。
“老夫人，表小姐在外面候着了。”常嬷嬷搀扶她起来。
“这丫头有心，日日都来。”老夫人欣慰，点头赞道。
“谁说不是了，就和四小姐——”常嬷嬷说着，又猛地顿住，看向老夫人。
果然，老夫人面色冷了下来。
常嬷嬷赶紧弯身告罪，“老夫人，都怪老奴不长嘴，老奴该罚。”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四姐儿确实孝顺，从前无论风雨，也日日前来问安，只可惜……”老夫人敛了神色，面露痛惜。
常嬷嬷小心翼翼安慰道：“老夫人别伤心了，您瞧，表小姐这不是一样乖巧，若是日后和世子再成了亲，那也和您亲孙女一个样儿。”
“你说的对。”老夫人叹了一声，“只盼三哥儿这回能来去平安。”
“对了，那丫头呢？”她忽然转头问道。
常嬷嬷一愣，瞬间又明了，摇头道：“倒是安安静静待在揽春芳，没闹什么动静。”
“哼，她倒是敢冒头试试？”老夫人面露煞气。
走了两步，又停住吩咐道：“自明日起，叫她每日卯时前来问安，先前嬷嬷教的规矩也是时候用起来了。”
常嬷嬷低头应是，又迟疑开口，“那世子那边说的……”
世子临走时和老夫人达成协议，若是老夫人借此来惩戒梁晏姝，怕是世子回来了要责难。
“三哥儿只说不动她不伤她，我老太婆做什么了吗？”老夫人眉一拧，“世家贵族哪家做小辈的不日日向长辈请安，偏她起不得？”
两人已走进正堂。
林玖儿见老夫人面色不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祖母？”
老夫人笑笑，没有应。
倒是常嬷嬷接了话，“老夫人说表小姐孝顺，每日都来问安，又说到自明日起，让六小姐也跟您学着点。”
林玖儿羞涩低头，一会儿又抬起，“祖母，这是玖儿应该的，不过……倒是不敢让晏姝妹妹学，她毕竟有三表哥……”
老夫人冷哼，“有三哥儿护着又如何，我既未打她，也未罚她，就是寻常的晨起问安，他有什么意见？！”
林玖儿忙上前扶住她，“祖母说的是，想来晏姝妹妹也不是不懂礼的人，自当理解的。常嬷嬷，您说是不是？”
常嬷嬷也点头附和。
老夫人这才缓和了面色，几人走到正堂，说说笑笑去了。
没多久，便有下人去揽春芳传了消息。
待那下人一走，梁晏姝当即冷笑出声。
“小姐，明日要去吗？”春芽心有忧虑，将“元宵”赶下石桌，扶梁晏姝坐下。
“去，为什么不去？”梁晏姝坐下，勾了唇角凉凉道：“有些日子没见那老毒妇，想来是身体又硬朗了，又想着法来膈应我，我不去会会她，她怎么泄得了这口气。”
“那，要是老夫人又……”春芽还是担心。
从前小姐在她手上可没少受折磨，膝上至今还留着伤疤了。
梁晏姝默了默，随即勾手让春芽凑近，“你去世子院一趟，找谢安，跟他说我明日要去老夫人院，看他如何反应。”
谢照秋说有事找谢安，她倒想知道，找谢安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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